溫喻千跟裴錦書沒有聊太久,便被自家導(dǎo)師喊去學(xué)校,為明年的計算機大賽進行訓(xùn)練。
雖然距離決賽還有四五個月的時間,但畢竟賽事重要,關(guān)系到的是國家榮譽。
只要關(guān)系到她喜歡的計算機專業(yè),一切其他外界的事情,溫喻千都不放在心上了。
訓(xùn)練室是陳教授特意開辟出來的,供溫喻千,何羨川使用。
明年的決賽,他們兩個一組參加。
“你們兩個好好配合,明年爭取拿個世界冠軍回來。”陳教授看著自己這兩位愛徒,向來嚴厲的面容也緩和不少。
忍不住感嘆,要是他教的所有學(xué)生都跟他們兩個一樣聰明該多好。
何羨川也是天才班出來的,不過他年紀跟溫喻千一樣大,但卻比她矮一屆。
如果當初溫喻千提前大學(xué)畢業(yè)的話,或許得矮好幾屆。
溫喻千當初是為了母校多拿幾個世界級冠軍,學(xué)分修完了也沒有申請?zhí)崆爱厴I(yè)。
她現(xiàn)在研二,明年研三,明年的比賽應(yīng)該是她參加的最后一屆了。
所以,為了有個完美的落幕,溫喻千不但自己天天泡在訓(xùn)練室,連帶著何羨川,也得跟著她一起不斷訓(xùn)練。
何羨川與溫喻千合作兩年多了,早就習(xí)慣了自家學(xué)姐這種強度的訓(xùn)練模式,平時看著云淡風(fēng)輕的一個小姑娘,當真的關(guān)鍵時候,比誰都能靜下心來。
去年臨近比賽時,溫喻千連續(xù)三天三夜都沒睡覺,連何羨川這個年輕力壯,精力旺盛的大男人都熬不住了,人家愣是腦子清明,完全不困。
本來何羨川對自家學(xué)姐還是有點情竇初開的想法,自從去年那一次,他深深的明白,溫學(xué)姐就是神,他這種普通人根本降不住。
直到去年比賽結(jié)束,何羨川一個月內(nèi),看到溫喻千都有種被訓(xùn)練支配的恐懼。
溫喻千見對面鍵盤聲消失了,忍不住蹙眉抬眸看了他一眼:“走神了?”
“沒有沒有!”何羨川立刻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去,重新看著屏幕上新出來的優(yōu)化應(yīng)用,試圖讓自己跟上學(xué)姐的節(jié)奏。
溫喻千嗓音在空曠的訓(xùn)練室顯得清冷寂寥:“別走神。”
“是!”
夜幕再一次降臨。
北城私密性極強的云端會館。
商珩獨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昏暗的光線打在他俊美精致的面盤上,越發(fā)顯得沉斂冷冽。
不遠處是喧鬧的喝酒玩牌。
只有他這里陰沉沉的,長指搭著酒杯,面無表情一杯一杯仿佛跟喝清水似的。
“你來這里是喝悶酒的?”
叢烈與傅岐緣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落在他那條傷腿上:“你傷還沒有痊愈就喝酒行嗎?”
即便他們玩的再厲害,也知道受傷不能喝酒。
商珩往沙發(fā)靠背上一倚,神色慵懶倦?。骸安缓染扑恢??!?
“嫂子知道你這么作死嗎?!备滇墰]好氣的將他手里的酒杯奪走,他是外科醫(yī)生,見不得病人這么禍害自己身體。
商珩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眼睛上,嗓音透著低?。骸八恍瞧跊]回家了?!?
“嗯???”
“臥槽?”
“所以你就出來買醉了,你還是男人嗎!”叢烈大笑出聲,“你你你,你是商晏清嗎?”
前幾天還發(fā)微信跟他秀恩愛,這才多少天,商太太就離家出走一星期了。
“你太太上次不還親自下廚給你做飯嗎?”
“還挑刺?”
“去哪兒了,被你作的厭煩你了?”
叢烈想到商珩吃個魚都要讓人家小姑娘給挑刺,嘖了聲,“就你那作樣兒,人小姑娘不走才怪?!?
商珩緩緩挪開手指,眸光冷冷的睨著他,毫無溫度。
叢烈瞥了眼商珩那腿,覺得就算商晏清這次跟他翻臉,也打不過他,于是更是理直氣壯:“你看我你太太能回來嗎?”
“做男人,就不能這么作?!?
“該慫就得慫。”
未免商珩腿好了之后報復(fù),叢烈立刻轉(zhuǎn)了話鋒,“兄弟有個好主意,立刻就讓你太太回家?!?
傅岐緣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你別給晏清出餿主意了,人家娶個太太不容易。”
當初一個個的給他們打電話,不讓他們跟溫喻千相親,自己反倒是跑過去獻殷勤,晏清這得多喜歡這小姑娘,才能這么放的下身段。
“嫂子為什么離家出走?”作為醫(yī)生,傅岐緣第一反應(yīng)便是得從根源上找解決方案。
“誰說她離家出走了?”商珩漫不經(jīng)心的從傅岐緣手里抽出酒杯,透明的酒水搖晃幾下,穩(wěn)穩(wěn)地落了回去。
商珩長指把玩著酒杯,淡淡道:“她在學(xué)校訓(xùn)練?!?
“……”叢烈與傅岐緣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無奈,“既然是嫂子有正事,你一副頹靡不振,借酒澆愁的模樣是想怎樣?”
商珩薄唇微啟,將最后那半杯喝完后,才懶洋洋開口:“她是在躲著我?!?
別墅距離青大那么近,她晚上回宿舍休息與回家休息路程甚至差不多,她偏偏一星期不見人影,這不是躲著她是什么。
“為什么躲你?”傅岐緣不解的看著他。
商珩看著正在喝酒的叢烈,突然開口:“她以為我二婚?!?
“噗……”
“咳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叢烈,酒液剛好滑過他的喉嚨,下一秒,便被商珩的話給驚得噴了出來。
嗆得他瘋狂咳嗽。
旁邊傅岐緣心有余悸:“……”
商晏清還是商晏清,腿殘了腦子還好端端的,報復(fù)人完全用不著動手。
叢烈覺得自己肺都要咳出來了:“商,晏清,算你狠。”
商珩慢條斯理的拿起酒瓶,親自為他倒了一杯:“慢點喝?!?
叢烈:“……”
旁邊傅岐緣看著他們兩個,突然腦子一閃:“我有辦法了。”
“緣兒啊,你別出餿主意?!眳擦覓煸诟滇壖绨蛏?,“咱們不管這個黑心芝麻湯圓了,走,哥哥帶你去找妹子玩。”
傅岐緣推開他的狼爪:“我潔癖,離遠點?!?
隨即看向商珩:“晏清,你想讓嫂子立刻來見你嗎?”
商珩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