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語間寧靜的語氣,或是早已料到,卻不知說些什么好,于是刻意說了一句廢話。
容夫人依舊靜靜的站在兩方之間,將他們護在身后,卻沒有回答梅大先生一個字,態(tài)度卻無比明確。
“你不是我的對手?!?
梅大先生的第二句話,同樣誠懇而平靜。
莫說是容夫人,此刻的梅大先生即便面對整個中州,也絕不會輸,這便是踏入至強境修者的底氣。
如同修者之與凡人。
容夫人依舊沒有說話,眼見著梅大先生要有動作,干脆利落的從乾坤袋中召出一柄小刀。
見到那柄小刀之后,就連素來沉穩(wěn)的蘭二夫人都揚了揚眉,菊小小更是險些小聲嘀咕。
就連被容夫人護在身后的眾人中,境界最低的夢蓁蓁,也能一眼看出那真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小刀。
凡間的鐵匠鋪子里,就能買到的那種。
難不成容夫人想用這柄小刀,打敗梅大先生不成?
但奇異的是,原本準備越過容夫人,繼續(xù)動手的梅大先生在見到這柄小刀后,沒敢在踏前一步。
因為他隱約猜到了容夫人要做些什么。
只見那名奢靡華美,艷麗無雙的女子寧靜的舉起小刀,橫在了她自己白皙的脖頸上,似乎只要一用力,便會香消玉殞。
凡間的小刀,自然不會傷到容夫人這等大修。
但她自己要動手,便又是一回事兒。
——你敢抓走一個人,我便死在你面前。
她一字不,態(tài)度卻無比直接。
一時間,除了蘭二夫人之外,就連那位素來知曉浮生秘聞的小酒廬雨姑娘,都詫異的看著容夫人。
這是……怎么回事兒?
眾人把握不好情況,都不敢說一句話。
少頃,反而是梅大先生靜默退走了,極遠的天空似有一聲嘆息,隨之又飄來一句話。
“就這一次?!?
見著梅大先生真的不在管他們了,眾人愈加沉默了下來。
隨之,容夫人召了蘭二夫人說了幾句話,也沒有交代更多,亦是離開了小酒廬。
……
……
“你沒問蘭姨?”布足道同樣有些好奇。
但他覺得這種事兒,夢蓁蓁與其問他,不如等蘭二夫人在的時候,去問蘭二夫人更有價值。
蘭二夫人同樣出身千里畫舫,正是容夫人的嫡系師侄,對此應(yīng)有知曉。
夢蓁蓁搖晃著布足道的衣袖,眼眸中是幾許狡黠的楚楚可憐。
“我不敢,長輩們的事兒,哪兒是我能閑話的?”
“說的我敢似的?!辈甲愕离y得拒絕了夢蓁蓁的要求。
對于此事,作為晚輩的他也是一無所知。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他也是在小酒廬山門前,才知曉梅大先生與容夫人竟有這般關(guān)系的。
這其實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情。
按理若這兩人真有過什么,不可能一點兒野史與風聞都不曾留下,偏生記載了中州歷史兩三千年內(nèi)的大小傳記,布足道都看過。
還真沒任何痕跡留下。
“你說那位梅大先生是不是喜歡容夫人?兩人年輕時有過一段情緣?”夢蓁蓁一旁猜著。
布足道沉思片刻,擺手示意止。
“梅大先生年少時娶過妻子,莫說這種話。”
哪怕梅大先生反了,依舊是長輩,何況涉及容夫人清譽,晚輩不好多。
可這事兒真離譜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