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養(yǎng)心殿——
帝王手里執(zhí)著大臣們剛遞上來的折子,丟到了對面站著的秦禹寒面前:“這兩日彈劾秦王妃的折子不下十幾封,外面的百姓也將她稱之為妖女,你還不打算做個決斷么?!”
“父皇希望兒臣做怎樣的決斷,休了凝歌?”
“僅是休了還不夠,妖女禍?zhǔn)?,遲早會損傷大梁國運,依朕之見,理應(yīng)當(dāng)眾處死?!?
秦禹寒沉默了半刻,忽的低聲一笑。
皇帝勃然大怒,“你笑什么!”
“兒臣只是感到很可悲,大梁國運,居然要系在一個女人身上,況且父皇不是向來不信這些神鬼之論么?為何這次卻深信不疑?”
“朕的確不信,但身為天子,不能不顧及民意?!被实勖嫔幊?,“還有幾天就是你冊封太子的日子了,秦王,朕再給你最后一次選擇的機(jī)會,若是執(zhí)意要保柳凝歌,那這個位置就輪不到你來坐了?!?
“父皇打算再封慎王為太子?”
“是又如何,儲君之位不能一直空懸,你甘心為了個女人舍棄前程與江山,朕也幫不了你?!?
“兒臣不會讓出太子之位,更不會舍棄凝歌。”秦禹寒目光幽寒,“若保全兩者的代價是謀權(quán)篡位,殺父殺兄,兒臣也毫無畏懼?!?
“你瘋了!”皇帝拍桌而起,“這些年來你征戰(zhàn)四方,立下赫赫功勞,成為整個大梁百姓擁戴的戰(zhàn)神,可如今卻要為了一個女人背負(fù)千古罵名?!”
秦禹寒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百姓倚仗兒臣時,滿口敬畏之,可一旦兒臣不再護(hù)佑他們,就成了殺人如麻,尸山血海里的活閻王,父皇,所謂的名譽(yù),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朕只知道如果你母妃還在世,絕對不會允許你做出這樣的事!”
“父皇錯了,倘若母妃真的還在世,她一定會支持兒臣做出的任何決定。”他的母妃如凝歌一般,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從不會為了這些世俗禮節(jié)而拘束自己。
“好,好,看來你是鐵了心要保柳凝歌!”皇帝胸口劇烈起伏,緩了一會兒開口,“朕可以不插手此事,但外面的流和慎王都不會放過你們二人,能否順利坐太子之位,就看你的造化了!”
秦禹寒拱手:“父皇英明,萬歲,萬萬歲!”
在殿外等候著的賈牧山心急如焚的來回走動著,見愛徒走了出來,連忙上前,“怎么樣,皇上說什么了?”
“父皇不會再借著此事打壓凝歌,但這場風(fēng)波還未平息下去,只要流還在,凝歌就永遠(yuǎn)無法洗脫罪名。”
“老朽已派了人去調(diào)查撞死在秦王府門前的女子,但暗訪這么久,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蛛絲馬跡?!?
“秦竹既然設(shè)下了這一局打算魚死網(wǎng)破,就不會給我們留下余地?!鼻赜砗诐M是狠戾,“師父,看來這一次是避無可避了?!?
“唉,策兒那邊書信已送過去了,回乾部落也讓影衛(wèi)去傳了消息,老朽這輩子沒能護(hù)住你師娘,也沒能護(hù)住詩靈,如今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保住你和凝歌!”
兩人沒有再宮內(nèi)久留,很快回了秦王府。
秦禹寒走進(jìn)汀蘭苑,掀開簾子,看到柳凝歌正坐在銅鏡前出神。
他脫下被細(xì)雨浸濕的氅衣,抬腳走了過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