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
明德帝醉的晃晃悠悠。
但他今兒高興,所以很享受這種感覺。
正值上元佳節(jié),群臣朝賀,而南驍營的時疫又在今日得到了救治。
哪怕已經(jīng)很晚了,明德帝卻還沒有絲毫要入睡的意思,拉著蔣雨桐的手絮絮叨叨個沒完。
蔣雨桐就坐在明德帝身側(cè)安靜的聽著。
偶爾附和上幾句。
不喧賓奪主,又能讓人感覺到自己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
還貼心的倒茶倒水。
“雨桐啊,還是你最貼朕心?!泵鞯碌劢K于絮叨完了,最后總結(jié)道。
“這是臣妾的榮幸?!笔Y雨桐笑道:“時候不早了,皇上該歇息了,明天還要早朝呢?!?
“什么時辰了?”明德帝問道。
“回皇上,已經(jīng)子時三刻了?!笔Y雨桐貼身宮女元如回答道。
“確實不早了,得去睡了?!泵鞯碌壅酒鹕韥?,拉著蔣雨桐的手往床榻走去。
也就過了半個時辰。
明德帝被蔣雨桐喊醒了,迷迷糊糊問道:“這么快就該起床了?”
“皇上,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有急事要奏。”蔣雨桐說道:“他拿著夜見牌子來叩宮了。”
“欽天監(jiān)……”明德帝猛地坐起身來,一瞬間睡意全無。
這么著急來見,怕不是什么好事兒。
“宣?!泵鞯碌巯崎_被子起身,蔣雨桐和元如忙的幫明德帝更衣。
穿戴整齊后,這才快步去了外殿。
郝子山一見明德帝,立刻跪下高呼:“臣有罪?!?
明德帝坐下,目光死死盯著郝子山:“你夜叩宮門,到底何事?”
“臣觀天象,北梁將有災(zāi)至?!焙伦由竭殿^道:“便是由今日而始,恐連綿數(shù)月。”
“什么!”明德帝猛地站起身來:“何災(zāi)?”
“暴雪?!焙伦由秸f道:“臣來皇宮的路上,外面已經(jīng)開始飄起零星小雪了。這場雪,會持續(xù)很久?!?
“欽天監(jiān)預(yù)警,不該是提前所為嗎?”明德帝質(zhì)問道。
“臣有罪?!焙伦由皆俅紊钌钸殿^:“臣以及家人,不日前被副使控制,身不由己啊?!?
“今日才用計脫身,便急忙夜入皇宮,像皇上稟告此事。”
“是臣失職,一開始沒察覺到副使狼子野心?!?
“所以才拖到了今日。”
“副使?”明德帝皺起眉頭。
“姓李名應(yīng)柏,天象一道極通?!焙伦由娇嘀粡埬樥f道:“誰知他竟是南召的暗人?!?
“南召的暗人!”明德帝猛地拔高了聲音。
“是,臣已經(jīng)查證,并且將此人活捉。只是此人狠辣至極,自斷了舌頭,無法再開口說話。”郝子山說道。
“天象預(yù)警,此次災(zāi)情非同小可,南召此時介入,是想趁機亂我北梁。”
“實在是其心叵測啊?!?
嘩啦!
明德帝臉色鐵青,將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掃到了地上:“南召暗人,竟能入我北梁朝廷!”
朝廷官員,都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
除了學(xué)識,還有背景。
是窮是富都無關(guān),主要是背景干凈。
可南召暗人竟然能無聲無息的進入欽天監(jiān)。
奇恥大辱啊。
“皇上息怒?!焙伦由皆俅芜殿^道。
“都騎到朕的頭上來了,還讓朕怎么息怒?”明德帝面目有些猙獰:“這副使,是怎么進去的?”
“這……”郝子山抿了抿唇,有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