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jīng)不似前幾日那般大了。
顧昱身披大氅,站在廊子下,眉頭微微皺著,看向遠方。
“殿下,外面冷,屋里去吧?!睂m女碧蘿撐著油紙傘出來,輕聲細語的說道。
“沈平回來了嗎?”顧昱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問道。
“還沒有?!北烫}說道:“殿下還是屋里去吧,萬一凍壞了,豈不是更稱了別人的意?”
碧蘿說著,掏出帕子,將顧昱掌心的雪水擦干凈。
“嗯?!鳖欔劈c點頭,跟著碧蘿進了屋。
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明明這次,他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可等了這些日子,都沒見父皇發(fā)火。
更沒聽說過顧沉受罰。
難不成,父皇就對顧沉這么放心?
還是說,父親心里,壓根兒就早已經(jīng)把顧沉當(dāng)成了太子培養(yǎng)?
想到這里,顧昱心里更難受了。
他才是嫡子,唯一的嫡子。
顧昱又坐著喝了一杯茶,心里和長了草似的。
一直到下午,終于坐不住了。
也不等沈平了,直接起身去了未央宮。
未央宮,燕茹菲正在逗貓。
“皇后娘娘,六皇子殿下求見?!庇行√O(jiān)從外面走進來,說道。
“請進來?!毖嗳惴茖牙锏陌棕堖f給茱萸:“抱下去吧。”
顧昱并不喜歡小動物。
“兒臣給母后請安?!鳖欔判卸Y道。
“快起來?!毖嗳惴品愿赖溃骸败镙牵笠煌虢枭蟻?,給六皇子搪搪雪氣?!?
轉(zhuǎn)而后看向顧昱:“大冷天,跑過來做什么?”
顧昱看了看殿內(nèi)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
燕茹菲揮揮手:“都下去吧?!?
“母后,兒臣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斷沒有出任何差錯,為什么父皇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顧昱焦急道。
“你有本宮,顧沉也有皇貴妃?!毖嗳惴普f道:“皇貴妃深得盛寵,枕邊風(fēng)一吹,遠勝本宮磨破嘴皮?!?
說到這里,燕茹菲的眸底,閃過一抹深深的嫉恨。
那個狐媚子,就知道勾著皇上。
而且,那狐媚子手段也一向厲害,她能在御前安插人,那狐媚子必然也可以。
顧昱聞,不由的捏緊了手指。
既然知道皇貴妃深得盛寵,母后怎么不想想辦法呢?
要么自己得盛寵,要么把得盛寵的人弄死。
堂堂皇后,竟不如一個皇貴妃。
母后不如皇貴妃得寵,那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就比不得顧沉。
而燕家和蔣家的勢力不相上下。
未來誰能做上那個位置,真的不好說。
顧昱覺得,他必須得早做打算才行。
幸而,他已經(jīng)找到了那張孔雀圖,只要找到了上面所記載的財富,他就能干很多事情。
那個位子,自然是要靠實力去爭的。
當(dāng)年父皇,不也是這么爭來的嗎?
“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毖嗳惴普f道:“也別到處亂跑,好好待在你的宮中。”
“是,一切都聽母后的?!鳖欔诺兔柬樠鄣馈?
實則心里另有打算。
固安候府。
天,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
但唐澤明還沒有醒來。
趙府醫(yī)又給唐澤明把了脈,行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