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酒坊后門。
并不是尋常的后門,而是一處特別不起眼的矮墻。
根本就沒門。
桂枝卻停在了矮墻前,熟練的尋到其中一塊兒方磚,然后有節(jié)奏的敲了起來。
三快,一頓,三慢,兩頓,兩快,一慢。
且最后一下,很重。
桂枝敲完后,便安靜的站在原地。
過了約莫一刻鐘,矮墻上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像是大門一樣向里打開。
一個矮個子男人探出頭。
桂枝忙的摘下頭上的斗篷帽子,壓低聲音:“是我。”
矮個子男人皺起眉頭:“你怎么來了?”
桂枝一愣:“今兒是二十三,我按照以往的約定,前來取貨。”
矮個子男人眉頭蹙的更緊了。
桂枝也蹙起眉頭,冷聲問道:“怎么,你們沒準備好?”
不等矮個子男人答話,桂枝又冷哼道:“你難道不知我的身份?也敢壓我的貨?”
“還不快讓開,堵在這里惹人注意怎么辦?”
說著,桂枝就要進去。
矮個子男人反應(yīng)過來,抬手攔住桂枝:“等等……”
桂枝瞇著眼睛瞥了矮個子男人一眼:“魯達,你今兒到底怎么了?莫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魯達目光灼灼的盯著桂枝:“我還要問你呢?”
桂枝被魯達盯的心里發(fā)毛,硬是靠一口氣強撐著站在那里:“問什么?”
魯達盯了桂枝好一會兒,才說道:“不是說,固安候府自封了嗎?老夫人得了疥瘡,你身為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怎么還出來了?”
“確實自封了,不過有些內(nèi)情?!惫鹬旱土寺曇簦骸斑€是進去說吧?!?
魯達猶豫了一瞬:“進來吧。”
桂枝跟在魯達身后,進了平康酒坊,又穿過一條長廊,拐過兩個垂花門,最后停在一處不起眼的廂房前。
“進來吧?!濒斶_打開房門。
“為何換了地方?”桂枝并未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處,問道。
“我需要先知道固安候府自封的內(nèi)情?!濒斶_說道。
“我們合作了這么多年,你這是懷疑我了?”桂枝瞇起眼睛,冷冷問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濒斶_盯著桂枝。
“行吧行吧,別耽誤我拿貨就行?!惫鹬o奈的擺擺手。
“貨已經(jīng)備好,肯定不會耽誤的?!濒斶_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進……”
桂枝進了廂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既如此,那就長話短說?!?
“當今固安候,和老固安候正較量呢?!?
“老固安候要舉辦承爵宴?!?
“新固安候不愿意?!?
“老固安候就偷偷發(fā)了請?zhí)?,通知了京城所有的達官貴人。”
“新固安候不想這場對弈輸了,便把算盤打到了老夫人的頭上,稱老夫人得了疥瘡,侯府需要自封,從而取消承爵宴?!?
“承爵宴事小?!?
“但經(jīng)過此事,可以確定侯府的真正話語人?!?
“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魯達皺眉:“你的意思是,老夫人并未得病,一切都是新侯爺為了和老侯爺較量?”
桂枝點點頭:“是這樣的。”
“我們侯府的內(nèi)情,我已經(jīng)告訴了你,但是你切記不可外傳?!?
“畢竟日后,侯府就是新侯爺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