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刑,或者流放,他總要有一個。
文頌又開始發(fā)抖起來。
本來,他的藥癮還不到犯的時候,可能是最近太勞累,心里又太忐忑。
藥癮竟然提前發(fā)作了。
他突然撲通一聲栽地上,身子不停的抽搐著。
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叫著:“藥……”
更甚至扒住秋先生的褲腳:“你是大夫,你一定有藥,快給我一些?!?
“不然,不然我讓我母親弄死你?!?
“我母親可是當(dāng)朝長公主?!?
“你識相點(diǎn)?!?
長公主蹙起眉頭:“文頌,你已經(jīng)不是我長公主府的庶子了。”
“你和和,還有懷盈,已經(jīng)一并被本公主休了?!?
“自此后,你們生死,與我無關(guān)。”
“日后若是再讓本公主聽到你們掛住本公主的名頭,本公主定讓你們好看?!?
文頌此刻犯了藥癮,哪里聽的進(jìn)去。
只撕心裂肺的叫著:“藥,快給我藥,我好難受啊?!?
秋先生一腳將文頌踹開,扭頭囑咐道:“把人捆起來,記得堵上嘴,別讓他咬舌頭?!?
也省的亂叫,聽著讓人心煩。
鶯歌撲過去,眼淚撲簌而落,眼底的心疼做不得假:“別捆,別捆。”
“他還小,禁不住啊?!?
隨即,又轉(zhuǎn)而朝著長公主跪下:“長公主,求求您,救救頌兒吧。”
“我愿意為您當(dāng)牛做馬,您讓我做什么都行。”
“求求您,別不管文頌?!?
“他好歹叫了您十幾年的母親,而且早晚請安,沒有一日懈怠?!?
“求求您了?!?
鶯歌拼命磕頭,白嫩的額頭登時紅腫一塊兒。
她好似沒有感覺。
仍在拼命磕頭,砰砰聲不絕于耳,很快額頭就被磕破了,鮮血流了下來。
糊在她的眼睛里,混著眼淚,滾出兩行血淚。
看起來,頗有幾分驚悚。
長公主后退一步,眉頭微微蹙起。
這才像是一名母親。
老夫人剛剛反應(yīng),真的有些不對勁兒。
不止老夫人對和,好像和對老夫人的態(tài)度也不太對勁兒。
這么多年來,她和這位婆母接觸很少。
平素里也沒太注意他們母子之間的交流,今日一見,總覺得太淡薄些。
后來又覺得,他們這些人天生涼薄。
但是看到鶯歌對文頌,長公主才驚覺,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這世上,有幾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有幾個孩子不愛自己的母親?
和和他母親之間的互動,真的有些太詭異了。
長公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她離開這處院子后,便徑自去找了唐卿卿。
唐卿卿正伏案寫寫畫畫。
永平郡主在一旁研墨,打下手,一邊湊近看唐卿卿寫寫畫畫。
長公主見狀,立刻放輕了腳步,坐在一旁等著。
唐卿卿正琢磨改進(jìn)藥方,全部心思都放在藥方上,故而還真沒聽見長公主進(jìn)來。
等到她改好藥方,抬起頭,就看到長公主正坐在一旁喝茶。
桌子上的糕點(diǎn),都空了兩塊兒了。
可見,坐的時間不短了。
唐卿卿直起腰:“姑姑,您什么時候來的?”
永平郡主也驚訝了一瞬,而后恭敬行禮:“見過長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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