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燼。”
“嗯?!?
“睡吧,不早了?!标戙曋薨咽謾C關(guān)掉,伸手替他拉了下被子,在視線和他閃閃發(fā)光的眸子接觸時率先躲開了。
喬燼頓了頓,有些沮喪的“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估計是有些認床,一直在說夢話,仔細看還能發(fā)覺在細細發(fā)抖,陸銜洲湊近了聽他夢囈。
“我會乖……我會乖的媽媽,你別哭……”
“師兄,你別不要我?!?
“標記……不要標記,不能標記……”
“喜歡,我不知道,不知道。”
陸銜洲自認很有耐心,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喬燼,他都自信自己能慢慢等對方上鉤,但一旦有了占有欲,耐心便沒有那么穩(wěn)定了。
他煩躁的恨不得去學(xué)陸平,用強硬的手段讓他離不開自己,可他到底不是牧霜嵐,縝密又強大,這種辦法可能會直接把他弄崩潰。
陸銜洲知道喬燼不是不喜歡自己,他只是沒有想通,只是還小。
他深呼吸了幾口,壓下心底的意難平還是妥協(xié)了,伸手將他攬在懷里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別怕,安心睡吧?!?
喬燼似乎也感覺到了懷抱的可靠,起先掙扎了下隨即便安靜下來,連呼吸都平靜了不少。
他無意識的咂咂嘴,陸銜洲眸光發(fā)燙,忍不住低頭咬住他,輕舔了一下。
“傻喬喬,以后要連本帶利的還給我啊?!?
傅教授婚禮當(dāng)天,不能穿的像昨晚一樣隨意了。
寧藍給喬燼一并帶了禮服過來,剪裁合身的燕尾西裝毫無褶皺,搭了一枚藍寶石袖扣,陸銜洲幫他戴好,偏頭笑了下:“好看。”
喬燼從來沒有穿過這么正式的衣服,也沒參加過這種場合,緊張的問他:“真的嗎?”
“真的?!?
陸銜洲換完衣服,也沒打領(lǐng)帶,只把領(lǐng)口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喉結(jié)和一小片皮膚,沒有了平時的壓迫力,顯得清俊優(yōu)雅。
“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東西?”
喬燼忙搖頭。
“那你一直盯著我看干什么?”陸銜洲輕笑著停頓了好一會,就在喬燼緊張的咽唾沫的時候,轉(zhuǎn)而說:“我還以為我多長了鼻子出來?!?
喬燼一呆,猛地泄氣了。
他還、還以為陸銜洲會像以前一樣說,那你一直盯著我看干什么,想親我???
“叩叩。”
陸銜洲走過去開門,祝川站在門口朝他眨眼,一臉心照不宣,“怎么樣?睡……的好嗎?”
“沒睡?!?
“?。磕膫€沒睡?一夜沒睡?”祝川張大嘴感嘆,“我靠,真猛啊?!?
“……”陸銜洲擰眉掃了他一眼,“行了,有事?”
“哦,沒事?!弊4y受的說:“薄行澤昨天晚上不知道發(fā)什么瘋,我跟姑娘們玩兒呢哪有時間哄他就讓他滾蛋了。早上我尋思昨晚太過了就找他吃個早飯哄哄他,結(jié)果門都沒給我開,我就來找你們了?!?
“祝川?!?
“干嘛?”祝川看著陸銜洲,如臨大敵的環(huán)抱住自己,“你別對我有想法啊,你老婆在身后站著呢,而且我是beta,181厘米只愿意在上面的鋼鐵直男,我只喜歡大姑娘?!?
“……”陸銜洲沉默半秒,“你怎么沒讓薄行澤弄死?!?
祝川也沉默半晌,伸手朝屋里的喬燼揮手,“嗨嫂子,早啊。”
喬燼還沒適應(yīng)祝川這個稱呼,轉(zhuǎn)頭去看陸銜洲,他說:“別理他,亂叫著玩兒的,走吧。”
“嗯?!?
喬燼總覺得陸銜洲變了,雖然還是一樣溫柔,但就是有哪里不對,以前祝川這么叫他的時候,他都會讓他叫人,這次卻說祝川是叫著玩兒的。
以前他會用各種辦法坑蒙拐騙的親他抱他,現(xiàn)在卻不肯靠近他了,今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陸銜洲睡的離他很遠。
他最近不夠乖,所以陸銜洲不給他獎勵了嗎。
他再乖一點,是不是就能得到獎勵,他是不是還會重新對自己好了。
喬燼在心里決定,乖一點,再乖一點。
草坪上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很多椅子,鮮花扎出來的拱門底下放著一張巨大的婚照,不過卻是一家合影。
傅教授在躺椅上半睜開眼睛,沈醫(yī)生單手抱著女兒低下頭將wen落下來,傅令意小人精似的雙手遮住眼睛,嘴巴卻在偷笑。
這張婚照讓人一眼看過去就不由自主想揚起微笑,滿溢出來的幸福感讓人艷羨不已。
方芮和他們前后腳過來,稍稍和兩人客套了兩句便去另一邊了,陸銜洲帶喬燼過去和傅教授說話。
“新婚快樂,恭喜。”
傅教授溫和一笑,“謝謝,希望不久之后能把這句話還給你們?!?
陸銜洲但笑不語。
喬燼看著他的側(cè)臉不敢擅自說話,他們兩個人的婚姻沒有公開過,拍婚照也是為了應(yīng)付陸老,不像傅教授。
心底泛起一股微妙的酸,喬燼緊抿住唇抵抗這種感覺。
沈醫(yī)生從右側(cè)臺階上來,攬住傅教授的腰,旁若無人的說:“myжehek,你今天真好看?!?
傅教授含笑問他:“令意呢?”
“跟外公玩兒呢,自從有了這個小兔崽子你就光疼她不疼我了,我懷疑你是不是騙精……”
傅教授臉色故作微慍,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他并沒生氣。
喬燼看著比傅教授高出許多卻還像是個孩子一樣撒嬌的沈醫(yī)生,呆呆地張了張嘴。
傅教授看起來比沈醫(yī)生大一些,但兩人眼底的溫柔寵愛都是一模一樣的,沈醫(yī)生撒嬌的時候,傅教授仿佛很習(xí)慣的哄他別鬧。
傅教授一定很喜歡沈醫(yī)生。
他側(cè)過頭去看陸銜洲,只見他眼神里淡淡的好像沒有什么感情,視線好像還落在了方芮的方向。
他本能的不想讓他看,輕輕地拉了下陸銜洲的袖子,小聲問他:“師兄,沈醫(yī)生剛才說的那個是什么?”
“哪個?”
喬燼別扭的學(xué)了一下剛才沈醫(yī)生的稱呼,陸銜洲停頓了下,抬頭看了沈傅兩人一眼,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師兄的意思,沈醫(yī)生也是從平城大學(xué)畢業(yè)的?!?
喬燼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