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覺不服,但畢竟是大家閨秀,只幾個眨眼的功夫便承認(rèn)了失敗,神情一松,微微頷首道:
“王公子心機(jī)深沉,舌燦蓮花,這一局是星涵輸了......”
“星涵?你叫謝星涵?是哪兩個字?”王揚(yáng)好奇問道。
當(dāng)時女子的閨名輕易不外傳,即便荊州城里那些追捧謝星涵的少年,大多也不知道謝星涵的真名,只能稱其“謝四娘子”。
謝星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心神失守,一不小心把自已的名字說了出來。
但她不是小家子氣的姑娘,既然說了也就沒有再遮掩的必要,輕聲說道:
“星光的星,海涵的涵?!?
王揚(yáng)點頭道:“影疑星泛曉,光似露涵秋。好名字?!?
謝星涵星眸微瞇:“你不是說你不懂詩嗎?”
“咳咳?!蓖鯎P(yáng)尷尬地咳了兩聲,“略懂,略懂不算懂——”
“那這兩句呢,也是別人寫的?”
“是別人寫的?!?
“你!”
宗測叫道:“等一下!謝丫頭,如果你認(rèn)輸了,那賭注.....”
謝星涵神情冷了下來:“欠你們的賭注我當(dāng)然會給,但方才這局所論題目太過兒戲,并非正式的清談?!?
她看向王揚(yáng),精美的小臉逆著光,下頜至到玉頸的曲線被映照得光彩動人。
“王公子可有膽量與我再比一局?這次談?wù)嬲男W(xué)。”
王揚(yáng)看著謝星涵一身白碧紗裙,如小仙女一般安安靜靜地坐在對面,只覺賞心悅目,問道:“如果你又輸了,怎么辦?”
謝星涵螓首微微仰起,反問道:“你想怎么辦?”
此時謝家下人來報,說門外有郡學(xué)仆從給王公子遞來一張字條。王揚(yáng)接過字條一看,急忙說道:
“我還有事,這就告辭了。我晚些時侯讓人送來那卷書給你抄,六天內(nèi)——”
謝星涵道:“抄三百份,我答應(yīng)的事,一定讓到。”。
宗測問:“王老弟你這是要去哪?。课疫€準(zhǔn)備帶你去西沙洲訪友......”
“我去見一個故人,下次,下次再聚?!?
王揚(yáng)離開后,宗測催促道:
“丫頭,快把《莊子注》給我,我也不在這兒礙你眼了?!?
謝星涵吩咐說:“小凝,去給宗伯伯取書?!?
小凝走后,謝星涵給宗測倒茶,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宗伯伯,你是怎么認(rèn)識王揚(yáng)的?”
“嗨,說來也巧,今早劉昭帶來他找我辦戶籍,我說我不——”
宗測突然意識到什么,停住不語。
“辦什么戶籍?”謝星涵淡淡問道。
“辦什么戶籍?我說辦戶籍了嗎?哈哈哈!你聽差了!我說的是拌糊劑!你不知道,我最近搞了幾味藥,要在一起攪拌成糊,制作成藥劑,所以叫拌糊劑!”
宗測打了哈哈,強(qiáng)笑了幾聲,轉(zhuǎn)移話題道:
“王老弟在我那兒讓了一番莊子深情論,一下子就把我和劉昭給震了。我給你講講吧,保準(zhǔn)你沒聽過!”
謝星涵星眸閃爍了幾下,笑了笑,說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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