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霜嵐心里就像堵了一口血,看著姜穗那張嬌艷欲滴又年輕的小臉蛋就來氣。
她不愿意跟著那個老頭子岳三,又老又丑還沒用,偏偏還愛在床上玩各種花樣。
馳厭就不一樣了,他年輕,帶著薄薄有力的肌肉。
寬肩窄腰,臉還不錯。
雖然不比時下這些小白臉明星,可是自有種成熟的冷硬。
看著就是有力量的男人。
因此水陽明里暗里策反幾回,史霜嵐就下定決心要離開那個老廢物,跟著馳厭了。
沒想到成功是成功了,馳厭第一件事做的事,卻是帶回一個生病了嬌滴滴的少女。
史霜嵐挑剔地想,這丫頭才多大?
17還是18?
這幅眼睛水汪汪隨時會掉淚的小模樣,怕不是床上只知道嚶嚶哭,一弄就死了,中看不中用。
史霜嵐?jié)庵氐膼阂饨氩皇歉杏X不到,她看過去,史霜嵐笑都懶得沖她笑了,恨恨盯著她。
馳厭摸摸姜穗頭發(fā):“沒事了,我找醫(yī)生給你看看?!?
姜穗說:“我過會兒睡一下就好了?!?
馳厭低眸,煙灰色的瞳孔注視著她。
姜穗小聲問:“你有沒有受傷,哪里痛嗎?”
馳厭把她臉頰上的一絲頭發(fā)撩到耳后,說:“沒有?!?
她眼里暈出淺淡又溫柔的笑意。
確認(rèn)了馳厭狀態(tài)確實(shí)還可以后,姜穗也不好意思在這么多人面前問更多。
戴有為咧嘴一笑:“姜小姐,你還記得我不?以前二橋下修車的那個?!?
姜穗以前放學(xué),都會從那里經(jīng)過,因此雖然不知道戴有為叫什么名字的,但是卻認(rèn)得他的臉,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戴有為撓撓頭:“真的啊,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
戴有為以前見過最多的就是鼻青臉腫的小姜穗,她長大了戴有為鮮少見到。
戴有為熱情道:“以后有空我給你介紹大家伙兒認(rèn)識啊。”
姜穗點(diǎn)頭:“好?!?
馳厭說:“都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畢竟岳三已經(jīng)不在了,所有人的精神大可不必這么緊繃。
他們這場翻盤,籌劃了許久。
本來直接對上岳三馳厭也是有勝算的,可是那時候戴有為還昏迷著躺在醫(yī)院,梁芊兒也作為人質(zhì)被挾持著。
海底有許多專業(yè)潛水等著的人。
馳厭知道那一天岳三會等不及解決他,戴有為裝暈裝了那么久,可憋死他了。
三個人一掉下去,就被人救起,當(dāng)時只有馳厭的傷嚴(yán)重些,戴有為和梁芊兒都沒有什么事。
岳三雖然一直追蹤馳厭,可是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他是強(qiáng)弩之末,放松了許多。
得知馳厭被馳一銘帶回去的時候,三爺完全松了口氣,哪怕這小子命再頑強(qiáng),可是要翻盤也得有命在等個幾年,如今被抓,那就永遠(yuǎn)別想離開了。
沒想到轉(zhuǎn)眼,島上一大半的人,就直直倒戈,拿下了他。
當(dāng)時幫他出謀劃策“壓制”住馳厭的人,也是他的心腹,還把機(jī)密全部給了馳厭。
他那時候才明白,這個幾年前才來島上瘦高、眼神陰郁冰冷的小狼崽子,原來獠牙早就長全了。
他要的不再是一口飯,是一整個王國。
等眾人都離開了,馳厭對姜穗說:“去休息吧?!?
他回到房間,闔上門,才露出眼里淺淺的痛色。馳厭把衣服脫了,縱橫的傷口遍布在腹肌上,有些已經(jīng)泡脹發(fā)白,甚至快要潰爛。
他咬肌鼓了鼓,倒在床上,竟然一時也能忽略那股疼。
他太累了。
回到她身邊,約莫用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幾乎一沾上枕頭就能睡著,連傷口都懶得處理。
房門被人擰開,露出少女臉頰。
姜穗已經(jīng)悄悄喊水陽叫醫(yī)生,這個未來呼風(fēng)喚雨的男人,此刻成為新晉的boss,他不能露怯,只能夠一個人舔舐傷口。
姜穗蜷縮在他身邊,很輕又憐惜地,在他堅(jiān)毅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你一定不知道?!苯朐谛睦镎f,“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情。”
他的付出和堅(jiān)韌,扭轉(zhuǎn)了她整個人生。
馳厭的警覺就讓他立刻醒了過來。
他對上一雙心疼得水汪汪的眼睛。
男人沉默片刻,伸手把她眼淚擦了:“又怎么了?”
馳厭另一只手拉過被子蓋住傷口。
“一銘欺負(fù)你了?”他思忖片刻,強(qiáng)打起精神,只能想到這個。
男人鋒銳的眉皺起,煙灰般的瞳看著她,低聲道:“我緩緩,就給你出氣?!蔽覍?shí)在……沒有力氣了。
他年少時,因?yàn)閺牟槐欢瘟岙?dāng)做人看待,段玲恨不得把他當(dāng)做一條惡犬。
姜穗看著他帶著淡淡為難的眸光,就明白馳厭并不懂,不是被欺負(fù)了,傷心才會想哭。
這些話一下子撞得她心又軟又痛。
她第一次覺得,她欠他好多年的,那些遲來的東西,不應(yīng)是欽佩,理應(yīng)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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