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臉頰還熱辣辣的疼,嘴唇卻感到一絲清涼,好像是水。
身體好像漸漸有了力氣,在看到東西之前,先聽到了聲音,有許多人在說話,那口音有些古怪,有點(diǎn)像粵語,又不完全是,似乎南方話和北方話的的因素都有點(diǎn)兒,但依稀還是聽得懂是中國話。
得救了?
“啊!特使好像醒了!”
特使?
張邁吃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個山洞里,幾個人圍了上來,其中兩個是五十多歲、穿著古代衣服的老家伙,一個中年漢子,一個青年,不過讓人欣喜的是那個英姿勃勃的美眉也在其中,只不過和張邁眼神接觸的時候,她趕緊將眼光一開,略顯羞澀。
“特使,你醒了?”最老的那個人開口說。張邁不是語學(xué)家,沒法從口音中分辨出他是哪里人,但聽起來就像某個方區(qū)的人說普通話,很不“標(biāo)準(zhǔn)”。
“什么特使?”張邁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干渴太久的緣故。
這群人在干嘛?演戲嗎?張邁知道沙漠中偶爾也會有一些劇組來光顧的。
“尊駕不是特使嗎?不是長安來的特使嗎?”另外一個老人說,他的模樣,有些兇狠。
“什么長安來的特使?”
長安?好古典的叫法啊,那個城市,現(xiàn)在不改名叫西安了嗎?
“尊駕不是特使,那這”先前那個老人取出那圣旨來:“這圣旨如何會在你身上?”
張邁腦袋有些嗡嗡作響起來,隱隱感到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見那個老人眼睛里射出警惕甚至質(zhì)疑的光芒來,感到如果自己一個應(yīng)對不善,或許就要出事。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你們究竟是誰?”
那些人對望了幾眼,那少女說:“我看特使也許是累了,身體還沒恢復(fù),所以神志有些模糊?!?
最老的那個老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認(rèn)同了那少女的說法。
“汾兒,你留下,照顧特使?!?
他們走開了,在離張邁七八步外的地方圍聚著,小聲商量著什么。張邁隱約聽見什么:“難道他不是特使?”“可他說的話是華啊”“華是華,可他的口音不對?!薄半m然不對,但也不是胡音,咱們大唐幅員遼闊,方眾多或許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隨著逐步清醒,張邁的腦子也越來越清晰,他想問那個美眉:“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是什么人?”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叫汾兒?”
少女嗯了一聲,似應(yīng)非應(yīng)。
“我暈了之前好像對你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美眉的臉紅了起來,忽然叫道:“爹,他好像全醒了。”
那幾個古怪裝束的人又圍了上來,然后那個有些兇狠的又是那句話:“年輕人,你究竟是不是長安來的特使?”
張邁直覺地感到,如果現(xiàn)在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否認(rèn),只怕沒好事。
還是別回答,先問問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才醒來,你們就忽然問這問那的”張邁說:“我倒想問問你們,你們是誰!還有,我的東西呢?”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袱,還有那三件古董都不見了。
幾個老人又對視了一眼,終于,最老的那個拍了拍額頭:“哎喲,是我們的不是了?!?
“怎地?”
那老人說:“我等只想著辨明他的來歷,可特使也得知道我們的來歷,才能表明身份啊。特使從長安到這里,沿途萬苦千辛,總不能碰到誰都和盤托出?!?
另外那個老人道:“是,是。”
張邁聽他們還是認(rèn)定自己是什么“特使”,心中好笑,又聽那老人說:“特使”他想想張邁還沒承認(rèn)是特使,就改口:“這位郎君,老朽叫郭師道”指著那面向有些兇狠的老人:“這位是楊定國”跟著指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這是我義弟安守敬?!敝钢粋€二十歲出頭,長得和他有點(diǎn)像的青年:“這個是我的兒子郭洛。”最后指著那個美眉:“這是我的女兒,郭汾?!?
哦,她叫郭汾啊,不過
“等等等等!”張邁截住了他的話頭:“你告訴我這一堆名字有什么用!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們?!?
心念一動,正想問你們是不是少了個跑龍?zhí)椎?,在背劇本給我聽讓我湊個數(shù)啊?就聽郭師道嘆了一口氣:“郎君說的是,長安來的人,如何能夠曉得我們這幫人的名字,不過,郭昕這個名字,郎君應(yīng)該知道吧?”
郭昕?有些熟悉啊
忽然,那道圣旨上的字在腦中晃過
郭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