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大人?!?
“發(fā)放出去的一百八十八枚令牌,被蘇懷玉取走一百四十八枚,顧錦年取走二十二枚,僅剩下十八枚在考生手中。”
大堂內(nèi),一名中年男子開口,望著蘇文景。
“只有十八枚嗎?”
堂內(nèi)。
蘇文景有些驚訝,但眼神當中卻充滿趣意。
一百八十八枚令牌,代表著一百八十八人可以通過第三關(guān)。
他想過有人會囤積幾枚,可沒想到被兩個人全部把持,這就破壞了考核計劃。
但他沒有任何一絲惱怒,反而覺得有趣,畢竟規(guī)矩是自己定的,顧錦年與蘇懷玉并沒有破壞規(guī)矩。
“恩。”
“需要去提醒二人一聲嗎?”
“還是說取出其他令牌放入村內(nèi)?”
后者詢問道。
“不增加了?!?
“也無需提醒。”
“只要是在規(guī)矩之內(nèi)的事情,便沒有問題?!?
蘇文景搖了搖頭道。
“可院長,若是這般的話,那今年錄取人數(shù),將不超過二十啊?!?
后者皺了皺眉。
大夏書院以往招生,不會太多,但絕對不可能只有二十,再差也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二十太少了,會惹來爭議和麻煩。
“無妨,老夫親自去會會他們,剩下的按照計劃行事?!?
蘇文景起身。
留下這句話,便離開大堂,而后才氣涌動,在手中凝聚一支筆,朝著空中揮墨,剎那間一頭仙鶴出現(xiàn),在他腳下騰飛,快速朝著小溪村趕去。
這是準半圣的手段,妙筆生花,只需揮墨一番,隨意畫出來的東西,便可成真。
讓人羨慕不已。
下一刻。
小溪村內(nèi)。
蘇文景出現(xiàn),腳下的仙鶴也瞬間化作墨水,揮發(fā)于天地之間消散。
而酒樓之中。
顧錦年則望著即將黑沉下的天色,略顯糾結(jié)。
前前后后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
按理說蘇文景應(yīng)當知曉令牌被自己取走的事情。
可遲遲不來,就讓顧錦年有點想不明白了。
難不成是說,真就隨便了?擺爛了?
雅間內(nèi)安靜,蘇懷玉閉目休神。
也就在此時。
蘇文景的身影出現(xiàn)了。
有些突然。
直接走進雅間內(nèi)。
“兩位小友倒是閑情雅致啊?!?
聲音響起,帶著一些趣意。
隨著蘇文景的聲音響起。
蘇懷玉第一時間拔刀。
顧錦年則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去。
雅間門外。
蘇文景負手而立,花甲之年,可卻精神奕奕,穿著一襲青衫儒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亮點。
反而給人一種老年儒者的感覺,就那種除了看起來精神很足以外,就沒什么很特別的錯覺。
內(nèi)斂于身。
“蘇兄,不要亂來?!?
顧錦年立刻拉著蘇懷玉,他不知道對方是誰,可看這架勢也猜到一二。
“請文景先生恕罪,晚輩奉命保護世子殿下,多有得罪?!?
顧錦年不認識,但蘇懷玉認識,直接開口顯得十分客氣。
他雖然沒情商可也不傻,堂堂準半圣他惹不起,而且也打不贏。
“無妨。”
“是老夫唐突了?!?
蘇文景并不怪罪,而是微微笑道。
“見過文景先生?!?
“敢問先生突然來訪所為何事?”
確定對方是蘇文景,顧錦年心中滿是喜悅。
他一直在等蘇文景的消息。
本以為蘇文景會派手下過來交涉,可沒想到是本人,這讓顧錦年有些驚訝。
“老夫來此,兩位小友應(yīng)當清楚?!?
“需要老夫說明白嗎?”
蘇文景輕笑道,也很隨意,直接坐了下來,看著顧錦年。
“文景先生?!?
“晚輩有些愚鈍,還真不清楚,您直說吧,有什么需要我們兄弟兩做的,您開口就好,晚輩必然鞍前馬后,為大夏文壇發(fā)一份光,散一份熱?!?
顧錦年義正辭道。
但明顯是揣著明白裝湖涂。
“呵呵?!?
“不愧是鎮(zhèn)國公之孫,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行吧,那老夫就直了?!?
“天地令牌如今全在你們二人手中?!?
“你們在規(guī)矩內(nèi)所得,按理說老夫不應(yīng)當插手。”
“可大夏書院畢竟要招生,所以老夫打算與小友做個交易。”
“倘若小友愿意將多余的令牌拿出去,等入學(xué)之后,老夫便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如何?”
蘇文景很有耐心,似乎對顧錦年與蘇懷玉十分感興趣,不但沒有怪罪,反而愿意與兩人交易。
“秘密?”
“敢問先生,是什么秘密?”
“科舉答題嗎?”
顧錦年好奇道。
“呵呵,顧小友當真是風趣?!?
“科舉答題老夫不知道?!?
“不過這個秘密比科舉答題重要百倍?!?
“就看小友感不感興趣了?!?
蘇文景笑著回答,沒有半點惱怒。
準半圣的秘密,肯定價值不凡,這筆生意不虧。
不過顧錦年沒忘記賺銀子的事情。
本錢投進去了,不賺回來他心里不舒服。
“先生,令牌我們愿意交出去,但這些令牌也是我們耗費時間精力還有銀兩獲取?!?
“晚輩的意思是說?!?
“能不能售賣出去?。俊?
顧錦年面容溫和笑道。
聽到這話,蘇文景微微思索了一番,隨后點了點頭道。
“這個倒是可以。”
“但售賣價格,不要太高,五百兩白銀一枚吧。”
蘇文景道出一個價格。
他允許,但限制了價格。
“五百兩?”
“先生,這些令牌晚輩花了大價錢,五百兩肯定不行,不過晚輩絕對不會標價太高,五千兩白銀一枚,您看行嗎?”
顧錦年有些郁悶。
他成本價五百兩一枚,現(xiàn)在讓他賣五百兩?
那豈不是白打工?
從古至今都是他白嫖別人,豈能允許別人白嫖他?
“這里有一百七十枚天地令牌,算起來也有八萬多兩白銀了?!?
“國公府一年上下的開支花費,也不過八萬兩吧?”
蘇文景微微笑道。
依舊是拒絕。
“先生,您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寧可不賣。”
顧錦年以退為進。
“行吧?!?
“既然顧小友這般,那老夫也沒辦法,只能破例一次?!?
“把庫房當中多余的令牌全部取出來,也不算多,三五百枚還是有的?!?
“小友可以繼續(xù)參加,就當收藏?!?
蘇文景依舊微笑,但老臉上滿是自信。
顯然,他壓根就不怕顧錦年這招以退為進。
畢竟最終解釋權(quán)在他手里啊。
“文景先生?!?
“我賣?!?
“五百兩就五百兩?!?
“為了大夏儒道,學(xué)生這點犧牲不算什么?!?
“不過文景先生,往后去了大夏書院,還望先生多照顧一二?!?
顧錦年識時務(wù)。
從來不跟大勢去斗。
得了便宜就不賣乖了。
“好。”
“那就勞煩顧小友了,老夫先行離開,明日見?!?
蘇文景輕笑。
“先生慢走?!?
顧錦年起身。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是王富貴的聲音。
“哎?!?
“這個文景先生,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好的折騰個天地令牌。”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古古怪怪,他不會覺得這樣很聰明吧。”
“等我入了學(xué),我要親自當面問問他,這般做法有何意義?!?
聲音響起。
一瞬間,讓雅間內(nèi)三人沉默。
尤其是蘇文景。
停下了步伐,臉上的笑容略顯有那么一絲絲的僵硬。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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