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扶蓮老祖的生發(fā)之法,效果堪稱神速。
不過短短三日。
唐元朗的頭發(fā),便已經(jīng)瘋長到了及腰的長度,發(fā)絲烏黑濃密,在陽光下還泛著一層健康的光澤。
“完美!”
“老祖不去現(xiàn)實世界開個生發(fā)店可惜了!絕對可以賺的盆滿缽滿的!”
唐元朗對著溪水中的倒影,滿意地點了點頭,感覺自己距離高人風(fēng)范又近了一大步。
接下來,就是換衣服了。
他興沖沖地拿起一件扶蓮給的道袍,開始往身上套。
然而,問題很快就出現(xiàn)了。
那頭剛剛長出來的及腰長發(fā),成了最大的阻礙。
他一低頭,頭發(fā)就呼啦一下全糊在了臉上。
換衣服的整個過程,他不是在跟衣袖較勁,就是在跟自己那不聽話的頭發(fā)作斗爭。
更要命的是,總有那么幾根調(diào)皮的發(fā)絲,會趁他不注意,悄悄地飄進他的嘴里。
“呸!呸呸!”
唐元朗一邊吐著頭發(fā),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著道袍,場面一度十分狼狽。
好不容易折騰完畢,他終于勉強將那件素白色的道袍穿戴整齊。
他迫不及待地跑到鎖心湖邊,想借著那平靜如鏡的湖面,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煥然一新的仙人造型。
然而,當他看清湖中倒影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湖面倒映出的,根本不是什么仙風(fēng)道骨的絕世高人。
而是一個……衣衫寬大,頭發(fā)凌亂,看起來邋里邋遢的……流浪漢?
那件本該飄逸出塵的道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毫無版型可。
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更是因為剛才的一番折騰,變得亂七八糟,有幾縷還倔強地翹著,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落魄與不羈。
“為什么會這樣?”
唐元朗一臉郁悶,對著湖中的自己左看右看。
“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就在他對著自己的新造型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身后的鎖心湖水面,毫無征兆地翻滾起來。
那道由水流構(gòu)成的模糊人形,緩緩凝聚而出,懸浮于湖面之上。
師叔祖那空靈的聲音,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疑惑,悠悠傳來。
“不好好修行,你在作甚?”
唐元朗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連忙轉(zhuǎn)過身,指著自己這一身行頭,滿臉期待地問道:“師叔祖!您來得正好!您快幫我看看,我這新造型怎么樣?有沒有那種高人的感覺?”
湖心那道水形人影,沉默了。
它那模糊的輪廓,上下晃動了一下,似乎是在仔細打量。
許久。
師叔祖那空靈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給出了一個簡意賅的評價。
“呵……像乞丐討飯的。”
唐元朗:“……”
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箭。
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也顧不上跟這位毒舌的師叔祖計較,扭頭便朝著扶蓮老祖的洞府跑去。
當扶蓮再次看到唐元朗時,也被他這副尊榮給驚得愣了片刻。
她看著眼前這個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濃濃乞丐風(fēng)的徒孫,那張清冷絕塵的臉上,終于是沒能繃住。
噗嗤一聲。
一聲極輕極輕的,幾乎微不可聞的笑聲,從她唇邊逸出。
雖然她很快便收斂了笑意,恢復(fù)了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這是……作甚?”
“老祖!”唐元朗一臉悲憤,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您快幫我弄弄!讓我看起來像個仙人,行不行?”
扶蓮一愣,神情恢復(fù)了嚴肅。
“這與你的修行,有何干系?”
“當然有關(guān)系了!”唐元朗理直氣壯地說道:“老祖,您就幫我弄弄吧!我不會梳頭,也不會化妝,這些我都沒學(xu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