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下,死寂如恒。
朱濤行走于這片鋼鐵叢林,腳步不疾不徐。
一路前行,無視了那些在斷劍殘骸中游蕩的銹蝕劍影。
這些東西,只是“銹”的衍生物,并非源頭。
“獄卒”臨死前的信息很明確。
此地是鎮(zhèn)壓“銹”的劍獄。
而那“銹”,便是從源頭泄露出的力量。
朱濤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gè)。
找到它,然后,處理它。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景象豁然開朗。
一座巨大無比的環(huán)形山谷,出現(xiàn)在深淵的盡頭。
谷口狹窄,仿佛被一柄天外巨劍硬生生劈開,兩側(cè)崖壁光滑如鏡,其上銘刻著無數(shù)古老而晦澀的劍痕,每一道都散發(fā)著足以讓武皇心驚膽戰(zhàn)的鋒銳之氣。
此地,便是劍冢深淵的核心——劍谷。
然而,在劍谷入口處,卻早有一道身影等候在那里。
那是一個(gè)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面容俊朗,眉宇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銳氣與驕傲。
他身穿一襲干練的黑色武服,氣息凝練,赫然已是地武皇的修為。
見到朱濤從深淵的陰影中緩緩走出,少年非但沒有半分警惕,眼中反而亮起一抹灼熱的戰(zhàn)意。
“朱濤,好久不見了?!?
少年的聲音清亮,帶著一絲久別重逢的感慨。
朱濤腳步微頓,平靜的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
“你是?”
少年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自嘲地?fù)u了搖頭。
也對,以這家伙的性格,怕是早就忘了自己這號人了。
他也不多,只是緩緩抬起右手。
嗡!
一柄薄如蟬翼,晶瑩剔透的飛刀,悄然懸浮于他的掌心之上,刀身輕顫,發(fā)出一陣細(xì)密的嗡鳴,周圍的空間都隨之泛起漣漪。
“這下子想起來了吧?”
朱濤的目光在那柄飛刀上停留了一瞬,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段早已被塵封的記憶。
很多年前,全國青少年武道大賽的賽場上,確實(shí)有這么一個(gè)飛刀少年,在賽前嘗試給自己一個(gè)下馬威。
可惜,對方連決賽都沒進(jìn)去。
“嗯?!敝鞚p輕頷首,算是回應(yīng):“有點(diǎn)印象?!?
少年嘴角抽了抽,不過對朱濤這般態(tài)度倒也見怪不怪了。
畢竟五班沒一個(gè)正常人。
“我叫柳源飛?!鄙倌晔掌痫w刀,鄭重地自我介紹道。
朱濤再次頷首,算是知道了。
他的目光隨即越過柳源飛,投向那深邃的劍谷入口,抬腳便準(zhǔn)備動身。
“別白費(fèi)力氣了?!?
柳源飛身形一晃,攔在了他面前,指了指那兩扇如同鏡面般的崖壁。
“看見那些劍痕了嗎?那是禁制,有條件限制的,進(jìn)不去?!?
朱濤停下腳步,終于正眼看向他,平靜地問道:“什么條件?”
柳源飛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股屬于天才的驕傲與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想交換情報(bào)?”
朱濤點(diǎn)頭:“你需要什么?”
機(jī)會來了!
柳源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眼中戰(zhàn)意如火,熊熊燃燒。
他手中的飛刀再次浮現(xiàn),刀鋒一橫,直指朱濤。
“很簡單?!?
“跟我打一場?!?
“你我這種人,難得能在這鬼地方碰上。你贏了,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柳源飛的聲音變得無比鄭重,甚至帶著一絲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