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宮,聽濤閣。
三長老眉頭緊鎖,站在院外,看著地上那兩扇破碎的院門,神情有些復雜。
他身后跟著幾名弟子,一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咳。”三長老清了清嗓子,對著院內(nèi)拱了拱手,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里面的人聽見。
“付圣子可在?老夫乃本宮三長老,特來拜會?!?
院內(nèi)靜悄悄的,沒什么動靜。
三長老也不惱,繼續(xù)說道:“付圣子,王騰那孩子年輕氣盛,意氣用事,若是有什么冒犯之處,還望圣子海涵,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還請圣子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這話說的客氣,但語間也帶著幾分維護之意。
過了好一會兒,那扇虛掩的房門才“吱呀”一聲打開。
付云海從里面探出頭來,撓了撓后腦勺,臉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憨厚笑容。
“哦,長老啊,您找我?”
“圣子,王騰他們……”
“啊,你說他們啊……”付云海一拍腦門,像是才想起來這回事:“我沒為難他們,就是看他們太吵了,怕吵著我二哥睡覺,就帶他們?nèi)e的地方玩了會兒?!?
玩?
三長老眼皮跳了跳,直覺告訴他,這個“玩”的過程,恐怕不太愉快。
“那不知……他們現(xiàn)在何處?”
付云海想了想,嘀咕道:“應該差不多了?!?
“小黑,把人放出來吧?!?
話音剛落。
嗡!
小院中央的空地上,空間毫無征兆地扭曲起來,像一塊被揉皺的破布。
緊接著,一個漆黑的漩渦憑空出現(xiàn)。
嘩啦!
十幾道身影如同倒垃圾一般,從那漩渦里被一股腦地吐了出來,七零八落地摔了一地。
為首的正是王騰。
他此刻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驚恐與茫然,眼神渙散,像是大病了一場,精神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
他身后的那些弟子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失魂落魄,仿佛剛從什么恐怖地獄里爬出來一樣。
“這……這……”三長老和幾名管事看得眼角直抽。
這才進去多久?怎么就變成這副德行了?
王騰摔在地上,腦子還有些發(fā)懵,他晃了晃腦袋,當他看到站在臺階上,正沖著自己憨笑的付云海時,那渙散的眼神瞬間被無盡的怒火與恐懼所取代。
“你這個怪物!!”
他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鏘的一聲拔出長劍,狀若瘋魔地就要沖上去。
“住手!”
一聲沉穩(wěn)的呵斥,如同暮鼓晨鐘,在小院內(nèi)炸響。
一道紫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場中,正是大長老玄方。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一股無形的威壓便擴散開來,將王騰死死地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大長老……”王騰看到玄方,那股瘋勁兒才稍稍退去,但依舊雙目赤紅,指著付云海,聲音都在發(fā)抖:“他……他把我們關(guān)進了一個鬼地方!他……他簡直就是邪祟!”
三長老臉色一變,趕緊上前一步,對著玄方和付云海連連拱手:“大長老,圣子,王騰心神失常,胡亂語,我這就帶他回去禁足反??!”
說完,他也不等玄方回話,直接釋意,卷起王騰和那群還癱在地上的弟子,化作一道流光,頭也不回地跑了。
生怕再晚一步,這事兒就鬧得沒法收場了。
小院里,總算清靜了下來。
玄方看著付云海,眼神有些復雜。
付云海撓了撓頭:“長老,我可沒下重手啊?!?
玄方嘆了口氣:“我知道?!?
他走上前,拍了拍付云海的肩膀:“走吧,宮主出關(guān)了,要見你?!?
兩人并肩而行,穿過層層回廊,來到紫月宮最深處的一座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