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怡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師傅蘇遠,眼神里滿是困惑。
師娘困了,不該是師傅送她回家嗎?怎么點名要我送?
但她沒多問,乖巧地應了一聲,便陪著陳雪茹離開了小酒館。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阮紅梅心里跟明鏡似的。
她一聲不吭,也轉身回了后院。轉眼間,前頭的小酒館就只剩下蘇遠和徐慧真兩人了。
阮紅梅是個過來人,早就看出蘇遠和徐慧真之間那點不尋常。
自打徐慧真離婚回來,她那眉眼間的風情,走路的姿態(tài),都悄摸發(fā)生了變化,分明已不是姑娘家的模樣。
阮紅梅便猜到,十有八九,徐慧真也跟蘇遠好上了。
這事兒說起來是有點荒唐,但阮紅梅倒很能理解。
以蘇遠這樣的條件和本事,吸引幾個姑娘喜歡,太正常不過了。
剛才陳雪茹特意支開紫怡,估計今晚也不會回小酒館住了,這用意還不夠明顯嗎?
果然,她回后院沒多久,就隱約聽見徐慧真屋里傳來了動靜。
那聲音像是壓抑著的嗚咽,又帶著點難以自持的哭腔,斷斷續(xù)續(xù)……
“啐!”
阮紅梅臉一熱,低聲笑罵了一句,“沒看出來,慧真這丫頭平時倔得像頭驢,到了這節(jié)骨眼上,倒是討?zhàn)埱蟮每欤 ?
.......
八月份,四九城發(fā)生了一件關乎每家每戶肚皮的大事。
糧票開始正式發(fā)行使用了。
本地通用的是四九城地方糧票。
若是要出差去外地,還得提前去糧站換全國糧票,麻煩得很。
政策一出,家家戶戶都揣著戶口本,蜂擁到街道辦或者糧站換領嶄新的糧本。
從今往后,城里戶口的人家,就得憑著糧本去買口糧。
而沒有城市戶口的,那就得各顯神通,自己去弄糧票了。
這規(guī)定一出,四合院里幾家歡喜幾家愁。
最難受的,莫過于賈家。
整個賈家,只有賈東旭一個人是正兒八經(jīng)的城市戶口。
賈張氏、黃秀秀,還有小棒梗和剛出生的丫頭,全是農(nóng)村戶口。
這意味著,往后大部分口糧都沒了定額,想吃上飯,就得額外花錢去淘換糧票。
賈東旭那點工資本就捉襟見肘,以后更是雪上加霜。
賈張氏從糧站回來,就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拍著大腿開始唉聲嘆氣,絮絮叨叨沒個完。
黃秀秀躺在床上坐月子,聽得心煩意亂。
但也知道婆婆就這德性,堵是堵不住她的嘴的。
黃秀秀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開口:
“媽,您光抱怨有什么用?您要是真想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我倒有個現(xiàn)成的主意,您要不要試試?”
“嗯?”賈東旭愕然地看著自己媳婦。
賈張氏也扭過頭,一臉不善地瞪著黃秀秀,覺得這兒媳又在拿自己開涮。
黃秀秀斜倚在床上,臉上卻沒什么玩笑的神色,慢悠悠地說:
“您看中院的何家,傻柱在軋鋼廠食堂,一個月三十五塊五。”
“何雨水還小,花不了幾個錢?!?
“最關鍵的是何大清,四級炊事員,月工資六十多塊!”
“爺倆加起來月入過百,天天飯盒里不是葷油就是硬菜,小日子過得比誰都滋潤?!?
她頓了頓,看著婆婆漸漸變化的臉色,繼續(xù)煽風點火:
“何大清人是長得磕磣了點,可家里條件實在??!”
“您要是能跟他成了,往后還不是吃香喝辣,只管享清福?”
“到時候,別忘了拉拔您這親兒子和孫子就成。”
賈張氏起初以為兒媳消遣自己,
可聽著聽著,心里那把算盤噼里啪啦一打,竟然真覺得有幾分道理。
一想到何家那白面饅頭和油汪汪的飯盒,她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
黃秀秀看著婆婆那副心動模樣,心里冷笑。
去吧,看你這老臉往哪兒擱!
反正這事成不成,自己都沒損失。
最多事后被鄰居們笑話幾句,她黃秀秀根本不在乎。
戶口和糧票的事,牽動著院里不少人的心。
許多農(nóng)村戶口的人聚在一起,愁云慘淡,最后沒法子,只能去找院里現(xiàn)在唯一的管事大爺閻埠貴。
“三大爺,您給想想辦法,這戶口能想辦法轉嗎?”
“沒戶口就沒定額,往后這日子可咋過?。俊?
“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才知道,有個城市戶口簡直是金疙瘩!”
閻埠貴哪經(jīng)歷過這場面。
被眾人圍住,只得苦笑擺手:
“戶口這事是國家定的。”
“我一個小小的管事大爺能有什么辦法?!?
“大家……還-->>是自己多想想轍吧?!?
好不容易把眾人勸走,閻埠貴自己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