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問道,“那么可否告訴我,敖始身上的污染從何而來?”
敖陰輕嘆,“這……說起來就是虛無天內(nèi)部斗爭罷了。”
“年輕人,我看你應(yīng)該不清楚玄靈界的虛空生靈與虛無天的關(guān)系吧?”
楚玄點頭。
雖說已經(jīng)數(shù)次聽到虛無天這個詞,但他還真不清楚虛無天是個什么地方。
敖陰長嘆一聲,“虛無天,唯有強者可以生存,弱者會被放逐?!?
“那些被放逐的弱者,無一例外都去了下界?!?
“但我族不一樣,虛龍一族在虛無天中本就地位超然?!?
“其余虛空生靈是被放逐,但敖始卻是自愿前來?!?
楚玄不由得來了興趣,“哦?為何主動前來?”
敖陰沉聲道,“尋找凈土?!?
楚玄面色如常,“凈土?找到了嗎?”
敖陰搖頭,“誰知道凈土是什么地方,沒有任何描述,也沒有坐標?!?
“那只是虛龍族內(nèi)的一個傳說而已?!?
“敖始也只是在到處隨意游蕩?!?
“在這一過程之中,他可以隨意行事。”
“所以你便能看到,他曾相助古帝對付虛空生靈,只因古帝承諾,會助他尋找凈土?!?
楚玄眉毛一挑。
原來如此。
虛龍愿意相助古帝,竟只是因為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原因。
細細想來,倒也合理。
虛龍雖也是虛無天出身,卻地位超然。
為了自身利益,自然無需顧及那些放逐者的利益。
更何況,那些禍祖?zhèn)儯泊虿贿^他。
敖陰輕嘆,“事到如今,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污染從何而來?!?
楚玄若有所思,“虛人下的手?”
敖陰點頭,“正是,虛龍一族地位之所以超然,在于虛人之祖與虛龍之祖結(jié)下的盟約。”
“但虛人擴張?zhí)摕o天之后,便得了虛無天青睞,虛龍則遭拋棄,前者愈發(fā)壯大,后者江河日下,地位逐漸發(fā)生傾斜……”
“敖始是這一代虛龍?zhí)祢湥f般無奈之下,才出走虛無天,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凈土……”
“污染,在他離開虛無天那一刻便已悄悄種下?!?
“虛人五部之中的穢部,最擅此法。”
楚玄頓時有了豁然開朗之感。
這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敖陰身上的血肉逐漸有了灰化的趨勢。
“你這是?”
敖陰微笑,“我強撐至今,如今完成敖始遺愿,也該灰飛煙滅了。”
“年輕人,我看你也修煉了我族法種,我將最后的力量贈予你,權(quán)當做你相助于我的回報?!?
“若你日后能尋得凈土,還望告知我族,也算是還了因果。”
楚玄并未拒絕,“多謝?!?
他正要繼續(xù)推演虛龍三相法,及至第十層。
敖陰的饋贈,雖不能直接助他推演虛龍三相法,卻能助他觸類旁通。
自是正和他意。
敖陰長嘯一聲,“敖始啊敖始,孤身一龍遠離族群,只為尋覓傳聞中的凈土……”
“到頭來,卻落得被坑害的下場?!?
“這就是虛龍一族的宿命嗎?”
罷,他的身軀快速收縮。
最終化作一顆漆黑丹丸。
丹丸之中,隱約能聽得龍吟之聲。
楚玄卻沒有第一時間伸手接過,而是細細觀察。
許久之后,又問道,“你可發(fā)現(xiàn)異樣?”
他的丹田之中,二鼎恭敬道,“未曾發(fā)現(xiàn)。”
“敖陰的意識,確已徹底消散。”
“如此便好。”楚玄這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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