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泥心里暗罵一聲。
憑什么你開門我抵擋。
花皇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了花屏川意志相助,整個界域的力量都在他的身上。
萬一我被打死了怎么辦?
就算災王都能在祖海復活,但每次復活境界也要下降許多!
要是死得次數(shù)多了,也有滑落到滅帥的可能??!
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們之前對花皇的判斷已然全錯!
誰能想到,花皇在這花屏川之中深居簡出多年,幾乎不摻和外事,竟是在喚醒花屏川的意志!
濁泥咆哮一聲,身軀極速膨脹,化作一灘惡臭淤泥,無數(shù)濁氣洶涌開來,迎向那只由無數(shù)花朵和草木聚合而成的大手。
轟!
草葉花瓣炸裂開來,將這一片靈田都炸得四分五裂,露出土壤下方猙獰嶙峋的巖石。
濁氣卻并沒有消散,而是迅速將花皇籠罩入內(nèi)。
花皇正欲再度出手,這突然襲來的濁氣卻迅速形成了無數(shù)幻象幻覺幻境。
縱使他的元神已然受到花屏川意志加持,此刻也不由得眼花繚亂。
那些沉淀心底無數(shù)載的念頭也好似被香餌勾引的魚兒般浮出水面。
“師尊,憑什么讓他來當大師兄,我不服!”
“小師妹,我急需這顆丹藥,可否讓給我……唉,算了,你拿走吧?!?
“攻打離火圣地我愿為先鋒!師尊,請讓我先行!”
“無光海危險,我愿去鎮(zhèn)守!什么?為何讓我去花屏川?我不愿……”
一連串過往的記憶,不由得讓這位仙皇露出了悵然之色。
他也是陽帝的弟子。
但陽帝認為他性格溫和軟弱,不適合沖在前面,更適合鎮(zhèn)守后方。
尤其是看管花屏川這等豐沃之地。
年輕時他很不服輸,一直都想著和大師兄競爭。
但自身的資質(zhì)從不騙他。
不會就是不會。
自然也不可能比得過大師兄一分一毫。
這時,又有一道記憶從心海泛起。
花屏川有時也會得到一些從無垠黑暗中飄來的東西。
他作為花屏川之主,自然也會知曉。
十萬年前的某一日,他便得到了一方殘破界域之遺物。
那座殘破界域并非熾陽天這樣的大型界域,只是一座小型界域。
界內(nèi)修為最高者也才玄仙。
此界名稱已不可考,但通過遺物,花皇發(fā)現(xiàn),他們無意間得到了長生天法門,欲將此界煉成芥子,從此微不可察,藉此逃避虛無天之鯨吞。
昔日的話語不由得在耳畔響起,“虛無天漸有鯨吞萬界之勢,以熾陽天現(xiàn)狀恐難自保,為了麾下子民,我至少該做些什么……”
“這煉界為芥子的方法,未嘗不可……”
“但這一切的第一步,便是要斬斷花屏川與熾陽天的聯(lián)系……”
“我在花屏川蹉跎多年,總該做些什么?!?
“師尊,您的弟子絕不是軟弱之輩,只要能庇護麾下子民,該舍去什么,我都可以舍去!”
霎時間,靜止的心湖泛起漣漪。
花皇眼前的種種幻象盡皆崩碎。
他看到一座門扉正以極快的速度打開。
其中傳出了禍臨那熟悉的氣息。
當初,他親眼看著陽帝把禍臨扔進了在輪回殿下方單獨開辟出的虛光洞。
自然也就記得禍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