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道人只是伸手一揮,手掌拍碎這數(shù)道陽魔刃,掌指間發(fā)出金屬般的震鳴。
“這人邪化之后,是不分?jǐn)澄伊?,看來本主的精神意識已經(jīng)徹底消失?!鳖櫫舭孜⑽⒁徽?,乘機嘲諷道,“祁連蒼蘭,你這個師兄要和你親近親近,你拿刀砍他做什么?”
祁連蒼蘭此時驚駭欲絕,哪里顧得上還嘴,她只是往后逃出十幾丈,就感到有令人窒息的氣機如山壓來,她轉(zhuǎn)身看見猙獰可怖的樸道人已經(jīng)追到她身后數(shù)步之遙的地方,如此壓迫之下,她也激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潛力,雙手嗤嗤連響,刀罡瘋狂激射出來。
但樸道人雙手揮動,將刀罡盡數(shù)擊潰,只是身體微微震顫而已。
“我命休矣!”
祁連蒼蘭看樸道人一步踏到自己身前,她腦海之中幻覺叢生,渾身發(fā)冷,便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法幸免。
然而也就在此時,樸道人突然身子微微一縮,仿佛撞到什么看不見的可怕東西一樣,又迅速往后退去。
祁連蒼蘭兀自呆立當(dāng)場,渾身冷汗淋漓,此時她耳廓之中卻響起金剛巴魯?shù)穆曇?,“到我這邊來?!?
她此時雖然聽到金剛巴魯?shù)膫饕?,但腦中依舊幻覺紛呈,甚至分辨不清這聲音從何處傳來,她只是下意識的往后倒退,直到她耳廓之中再次響起金剛巴魯?shù)恼b經(jīng)聲。
誦經(jīng)聲一起,她腦海之中的幻覺才紛紛消失,感知清楚金剛巴魯在她身后左側(cè)的一條小巷深處。
此時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根本來不及思索,只是催動真氣拼命往那條小巷中掠去。
樸道人此時轉(zhuǎn)身看了顧留白一眼,卻有些畏懼般不敢上前,下一剎那,他身體又帶出道道殘影,掠向院墻右側(cè)的巷道之中。
那地方還躲著一個杜高賢。
杜高賢此時剛剛拔了十余片瓷片,痛得渾身顫抖,卻又無法動用真氣推動氣血,他半邊身子還是麻木不仁,看到如此邪異姿態(tài)的樸道人朝著自己掠來,此前心高氣傲的杜高賢直接駭然的叫出聲來,“快來救我!”
但此時哪怕顧留白有心留他活口,卻也來不及插手,杜高賢這叫聲剛起,樸道人已經(jīng)落在杜高賢身前,杜高賢不顧身上的瓷片催動真氣,一拳擊向樸道人胸口,喀嚓一聲,他的手臂卻被捉住,直接折斷。
轟!
一團真氣在兩人之間爆發(fā),樸道人身前潰散的黑影流動,他身體晃動,卻硬生生拖著杜高賢這條手臂不放。
杜高賢身上瓷片入肉更深,真氣又潰散,只能驚恐的瞪大雙眼,下一剎那,他看到樸道人的右手帶出道道殘影,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噗!
他的皮肉和骨骼被輕易捅破,卻并沒有大量的鮮血噴涌出來。
這樸道人的右手在他體內(nèi)如同變成了一個漩渦,大量的氣血瞬間被牽引,被吞噬。
杜高賢原本長得威武雄壯,但此時身體驟然佝僂,血肉肉眼可見的干癟。
祁連蒼蘭聽到了杜高賢的呼救聲和血肉被刺破的聲音,她便知道杜高賢完了。
見到小巷深處對著自己招手的金剛巴魯,她之前只覺得這些天竺修行者都是極不靠譜,但此時她的觀感卻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覺得金剛巴魯是世上最靠譜之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時金剛巴魯心中也略微有些疑惑。
他是對沈若若和上官昭儀不死心,又知道祁連蒼蘭是扶風(fēng)郡數(shù)得上的人物,所以方才抱著的念頭是看看能不能救下祁連蒼蘭,好讓祁連蒼蘭再想想辦法幫自己奪那兩個女子。
但他躲得很遠(yuǎn),如此距離之下施展精神神通,他一施展就覺得不妙,估計救不下來。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成了!
他壓根沒有想到,那一剎那祁連蒼蘭沒死,不是因為他的精神神通,而是顧留白的精神神通。
“我進(jìn)步了?”
他心中不自覺的有些欣喜。
樸道人手掌很快又從杜高賢的體內(nèi)拔出,杜高賢此時理應(yīng)生機斷絕,但他整個身體佝僂著,不斷晃動,體內(nèi)的氣機竟也開始不斷變化,竟也似開始邪化。
顧留白大皺眉頭。
他感知到樸道人的生機更為茁壯,他這邪化不僅能夠迅速吞噬這些修行者的氣血壯大自身,還能令被他殺死的修行者也被他的氣機和精神力侵襲,也產(chǎn)生邪化。
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從那些剛剛已經(jīng)被殺死的修行者身上汲取力量,并也令其邪化。
他心念剛起,這樸道人便似乎要給他解答一般,直接身影一動,落向吉備真呂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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