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機要處、李沉山、王幽山,皇帝、顧道首…這些都是他所真正忌憚的敵人,他這一下子設(shè)計成功,便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除去了大半的敵人?!?
韋垂拱看著厲溪治,自嘲的笑了笑,“更何況他還能掌握很多原本只屬于李沉山的秘密,厲溪治,你應(yīng)該也知道,李沉山當(dāng)時騙王幽山說要救出真龍,但是他卻成了李氏斬龍的操刀者,偷偷斬龍那件事情,李沉山是親自在場的。當(dāng)時真龍被斬殺之后,很多真龍物的去向,李沉山最為清楚,甚至李沉山和我韋氏,應(yīng)該暗中也藏匿了不少?!?
厲溪治一怔,“韋氏?”
韋垂拱平靜道,“王幽山不死,其實整個韋氏都始終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因為當(dāng)年韋氏就是李氏斬龍的幫手,從斬殺到藏匿真龍物,韋氏都參與其中,尤其斬殺真龍的那一刀,便是我韋氏的無跡刀。我韋氏后來能后來居上,能夠成為和太原王氏等門閥分庭抗禮的龐然大物,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當(dāng)時那些門閥雖然強悍,但在長安洛陽這一帶能夠動用的人手,遠不如世代居于此間的韋氏?!?
“韋霽絕對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
韋垂拱看著厲溪治,認真道,“因為即便是我,我都不知道當(dāng)時具體是哪些韋氏的人參與其中。李氏機要處暗中招攬我成為幽隼,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我盯著韋霽,我是從李氏機要處知道韋氏有人用無跡刀配合他們斬殺了真龍,但那名韋氏的大修士到底是誰,現(xiàn)在整個李氏機要處和我都查不出來,我甚至懷疑就是韋霽?!?
厲溪治忍不住在心中嘆氣。
這些門閥,果然一個都不簡單。
平日里看著都不顯山露水,但到了這種連皇帝都真正下場的地步,他們的猙獰爪牙,就一個個的都開始顯露了出來。
“韋霽將無跡刀的法門交給了崔秀。”韋垂拱微微瞇起了眼睛,道,“尋常人不了解韋氏的力量,但我自然十分了解。在別的地方不好說,但在韋氏大宅之中,僅憑傀儡法身,崔秀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韋霽。說是始終保持兩頭下注的態(tài)度,但我覺得韋霽此舉未必沒有故意的成分?!?
厲溪治點了點頭,他覺得這些新鮮事情若是回去和裴云蕖一說,裴云蕖必定十分高興。
“你和王月槎接觸,是什么想法?”點了點頭之后,他看著韋崔拱問道。
“韋霽不簡單,而太原王氏和范陽盧氏也不簡單。”
韋垂拱認真道,“我查韋氏自己的事情尚且查不清楚,要查太原王氏的事情,那更不可能查得清楚,有些事情,只能設(shè)法將王氏的少壯派全部牽扯進來,讓他們自己發(fā)現(xiàn)有些問題,他們自己深入其中,或許才能得到解答。之前扶風(fēng)郡叛軍之中出現(xiàn)的火器,高麗運送回來的兩座京觀所藏的隱秘,按我查得的一些線索,都和太原王氏有關(guān)。我拋出一些線索,然后讓他幫我做一些事情,王氏的這些少壯派,便自然入局?!?
厲溪治剛剛還在暗自竊喜,現(xiàn)在聽的又有些頭皮發(fā)麻,他覺得自己的確還是安心的幫裴云蕖跑跑腿比較好,和這些人相比,自己似乎單純得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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