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陶怡然心理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強(qiáng),昨晚才被唐榮那般對待,今日面對辛安的時候不僅絲毫沒有露出破綻,還有余力和辛安在語上一較長短。
辛安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她,“大嫂果真有長嫂風(fēng)范,可惜大嫂只怕是沒有寬慰到點(diǎn)子上,昨晚某人回房一直念叨晦氣,說什么晚上見了鬼,遇到了臟東西,還得我費(fèi)心思去勸說?”
“也不知道這臟東西到底是何種模樣,居然如此令人作嘔,要是再遇到,我少不得就要請人來跳大神,驅(qū)邪避兇?!?
“要說這臟東西也著實(shí)厲害,春華院都已經(jīng)躺下了一個,秋實(shí)院這個怕也是不想放過,那玩意兒功力深厚,侯府世子都抵擋不住,何況是他?”
辛安就差沒指著鼻子說她說晦氣是個臟東西,陶怡然自然能聽明白,所謂打人不打臉,辛安此舉著實(shí)是犯了忌諱。
“人生種種皆有天命,何況侯府有祖父英靈庇佑,弟妹還是莫要怪力亂神的好?!?
辛安笑了,煞有介意的點(diǎn)頭,“大嫂說的對,大哥婚后種種不順,皆是天命?!?
“祖父英靈都庇佑不了,合該命數(shù)如此?!?
“還是大嫂書讀的多,一下子就點(diǎn)出了重點(diǎn)。”
“你”
陶怡然氣急,臉頰都紅了,辛安笑著繼續(xù)往前走,“今兒到了佛祖跟前,大嫂可得心誠些,大哥總這么躺著也不是回事,若是往后依舊如此多災(zāi)多難,難免影響心境,如此大嫂的一手出眾琴藝又要彈給誰聽?”
兩人語交鋒以陶怡然閉嘴不語結(jié)束,辛安唇邊一抹淺笑,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很快到了春榮堂,老太太笑著招呼兩人一同用早飯,“吃過了早飯我們再出發(fā)?!?
“多謝祖母?!?
辛安接過丫頭遞過來的帕子凈了手,坐下后還不忘招呼陶怡然,陶怡然紅著眼眶,儼然一副受委屈的樣子,老太太自然瞧見了,只覺晦氣,還是出聲詢問,陶怡然欲又止,眼神卻落在了辛安身上,仿佛在控訴辛安欺負(fù)了她。
辛安沒像往常一樣先一步替她解釋,而是迎上了她的目光,“大嫂,我一遇到你就發(fā)現(xiàn)你哭過,這大早上的到底怎么了,要是受了委屈你可要告訴祖母,祖母會替你做主的。”
老太太的神色不太好,本來心情就不好,一大早上就見人哭,更是覺得晦氣。
陶怡然一時間拿辛安沒法子,曉得即便是說出真相老太太也不會相信,只能咽下了這口氣,同時借坡下驢,說早上看見了唐榮身上的傷口,心中難受,這才沒控制自己。
老太太的神色略微松動了些,又問了兩句唐榮的傷如何了,得知已經(jīng)開始愈合才點(diǎn)了頭,“坐下吧?!?
陶怡然這才坐下用飯,辛安‘貼心’的給她夾了一塊油酥包,“大嫂照顧大哥辛苦,想來也吃不下睡不著,可身子要緊,你倒下了大哥又該擔(dān)心了,多用些吧?!?
她知道陶怡然為了身段苗條向來是不碰油膩的吃食,然這油酥包之所以好吃,就是因為油重,和面的時候就要加入大量的葷油,入口油潤鮮香,是老太太的最愛。
陶怡然笑的勉強(qiáng),只微微咬破了一塊皮就蹙了眉,老太太見她眼中有嫌棄之色一閃而過,越發(fā)不喜,倒是辛安吃的香,一口氣吃了兩個,顯然胃口不錯。
早飯還沒用完王氏就來了,說她今日想要一起去,“給菩薩上柱香,求得府中順?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