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嚴(yán)肅道:“末將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那悍將嘲道:“區(qū)區(qū)一小兵,也配問本侯名諱?”
“……”
本侯?
麒麟心中一動,道:“將軍封的是什么侯?”
對方不答,麒麟好奇道:“鄉(xiāng)侯?亭侯?”
對方謙虛地點了點頭。
麒麟一手按捺不住地微微發(fā)抖,巨鹿戰(zhàn)場,與袁紹聯(lián)盟初交鋒,將軍……亭侯……唯一的可能只有……
“侯爺是……?”
“都亭侯?!?
麒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呂……布,字奉先。呂布你好。我叫麒麟,麒麟的麒,麒麟的麟。”
呂布嗤道:“你姓甚名誰,關(guān)我屁事。”
“……”
這是什么時間點了?麒麟百思不得其解,從呂布的年齡推算,此時他只有二十五六歲光景,方才又說“西涼軍”,顯是還未與董卓翻臉,巨鹿戰(zhàn)場上與孫堅交手大潰,想到此處,麒麟忍不住問道:“你見過貂蟬了么?”
呂布警覺地瞇起雙眼,道:“貂蟬是誰?奸細(xì)?”
一句話未完,呂布橫著身子,傾斜下去,倒栽蔥摔了下馬,哐一聲木樁似地直挺挺摔在地上,不動了。
麒麟蹙眉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呂布竟是昏倒了。
又怎么了?
麒麟忙翻身下馬,俯到呂布身旁,伸手去探他額頭,見其面色灰敗,臉畔滾燙,隱約猜到原因。
八成是中暑。
麒麟扯開呂布甲胄系繩,為其卸了鐵甲,戰(zhàn)裙,又除了他的戰(zhàn)靴,吃力地把這大個子拖行數(shù)米,累得直喘氣。
“該死的!沒穿鎧甲也這么重??!”麒麟呼哧片刻,忽聽?wèi)?zhàn)馬打了個響鼻,靈機(jī)一動,把呂布肩膀用繩索綁著,套在馬上,趕著戰(zhàn)馬把這第一勇將拖到小溪岸邊。
呂布靜靜躺在樹蔭下,外甲除去,赤著健壯的手臂,上身穿著一件貼肉的薄皮襯衣,那衣料不知是何皮,束身貼得極緊。
麒麟哭笑不得,伸手去解他鎖骨下的帶繩,兀自道:“衣服半點也不透風(fēng),這么熱的天氣?!?
麒麟將呂布扒得剩條薄薄的短褲,拿頭盔舀了點水,淋在他臉上,呂布劇咳幾聲,終于醒了。
呂布一手快如疾電,瞬間扣住麒麟咽喉。
“喂喂喂……”麒麟掙扎不得,被掐住脖子,伸了舌頭:喘著氣道:“侯爺你自己……被曬昏過去了,小的只是喂你喝水。”
呂布疲憊地點了點頭,道:“你是方才那小兵?頭發(fā)怎這般短?”
“??!”麒麟這才想起來,才把頭盔除了舀水,露出一頭短發(fā),這時代的人都蓄著長發(fā),呂布醒來便把自己當(dāng)作了敵人。
麒麟轉(zhuǎn)身將呂布的披風(fēng)沾濕了水,擰干些許,在他身上擦拭降溫,呂布又問:“你究竟是并州軍還是涼州軍?”
麒麟不知如何作答,只埋頭道:“我不是奸細(xì)?!?
呂布冷哼一聲,片刻后睡著了。
麒麟端詳呂布片刻,從樹梢上落下的陽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他的側(cè)臉略顯瘦削,兩道濃黑的眉毛如折刀般粗糙。
鼻梁則似是塞外民族式的高挺,略作鷹鉤。
身上肌膚因長年穿戴盔甲,脖頸略顯健康的小麥色,健壯的胸膛則微現(xiàn)淺色。
呂布的男子軀體輪廓完美,寬肩闊背,健腰有力,正是標(biāo)準(zhǔn)的習(xí)武之人體形,小腹上更顯出長年騎馬鍛煉出的腹肌。
呂布胯間薄薄的短褲因汗水與清水浸濕,而變得近乎透明,麒麟將那濕披風(fēng)蓋在他的腰間,自己解了皮甲,抱膝坐在溪旁。
流水閃著日光嘩嘩地奔騰而過,麒麟怔怔地看著,回想自己穿越來前,師父的交代。
“小黑,你要抵達(dá)的時代正是三國,到了之后,就地取材,不能是劉家,因為軒轅氏截走歷史時選的正是劉家之人……除此之外,曹、孫二陣營皆可,必須在劉禪出生前改變另一段歷史。這樣我們的世界才有過去。”
“選了人之后呢?”
“助其為王,子辛的軒轅劍氣紋在你左手手背上,教主的六魂幡紋在你右手上,有這兩件法寶襄助,想必達(dá)到目的并不難。”
“三國是個英雄的時代,更是個英雄們水火不容的時代,被歷史長河淘去的人,并非沒有亂世成王的資質(zhì),而是他們恰巧生在了同一個時期,用你的內(nèi)心去識人,認(rèn)定是誰,便堅信,自己有改變歷史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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