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又高興起來,靠別人終究不如靠自己有骨氣,她點頭道,“十天半個月,我自然是不著急的,就是琮哥兒,瑯哥兒在書院,瑞哥兒也待不了兩天,府里其他少年又都年紀(jì)太小,好幾次跟我抱怨無趣了,這一次,得好好磨磨他,看他丟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了?!?
二太太坐下,大家繼續(xù)說別的,沈瑞之回來,當(dāng)然還是詢問他居多。
沈瑞之就跟大家聊他在外祖家的事。
聊著聊著,沈玥就趁機亂入了,她望著沈鈞道,“說到表哥,我想起來了,父親,我今兒聽丫鬟說有位自稱是我表哥的少年來沈家要見您,父親見了嗎,外祖父有沒有給捎帶禮物來?”
沈玥問的太突然,一屋子人都看著她了。
大夫人眸底閃過一抹冷芒。
沈鈞看著沈玥,眉頭微攏,“我怎么沒聽說這事?”
老夫人把手里的茶盞放下道,“是不是丫鬟亂嚼舌根子?”
沈玥搖頭,“應(yīng)該不是,丫鬟還提到了李總管和母親,母親也知道這事?!?
沈鈞和老夫人就一同望向大夫人了。
大夫人暗咬了下牙,她已經(jīng)下了封口令了,是哪個丫鬟這么大膽敢亂說話,她道,“我是看到那少年了,他自稱是柳家人,登門拜訪,既沒有名帖,也沒什么信物,我當(dāng)是沈家興旺了,上門渾水摸魚的,就讓李總管打發(fā)走了?!?
渾水摸魚?
這四個字,叫沈鈞臉一青,“柳家移居云州,距離京都騎馬也要七八天,我昨兒才有了任職,難道柳家七八天之前就知道我沈家要興旺了?”
大夫人被問的啞然,一臉委屈。
沈鈞沒有看大夫人,望著沈玥道,“我這就派人去找你表哥,既是找我的,就錯不了?!?
說著,還瞥了大夫人一眼,甩袖走了。
沈鈞一點面子都沒給大夫人留,大夫人一張臉青的就像是被人連煽了好幾巴掌似的,涂著鳳仙花汁的指甲掐進肉里都沒察覺到疼。
等她松開時,眸光落到沈玥身上,冰冷嗜血,像是一條吐著蛇信子的劇毒黑蛇,隨時撲過來咬她一般。
沈玥喝著茶,并未看到,半夏見了,身子都哆嗦了下,連忙將頭低下,不敢再看。
屋子里,氣氛有些安靜。
三太太趕緊起身,但是抓著沈瑞之的手一直沒有松開,仿佛一松開,兒子就走了一般,她道,“瑞哥兒一路奔波,有些累了,我們先回南苑了?!?
老夫人看著她,點點頭,“回去歇著,晚上設(shè)宴給瑞哥兒接風(fēng)?!?
一家團圓,都是要在一起吃飯高興高興的。
三太太哽咽著聲音應(yīng)下。
等她們走了,沈玥也沒有多留,就出了門。
在竹林旁,看著沈玥走遠(yuǎn),沈瑤一雙眼睛能噴火。
阮柔站在一旁,把玩著手里的繡帕,不嫌事大的火上澆油道,“大表姐也太能掃興了,瑞表哥回來,大家都那么高興,偏她要提她那柳家表哥,害的表舅生氣,表舅母在丫鬟們面前顏面掃地,她還像沒事人一樣?!?
尤其可惡的是連累她抄一百篇佛經(jīng),她來沈家是做客的,不是來受罰的!
說完,見沈瑤臉色陰翳,冷哼一聲,“有她好看的時候!”
阮柔嘴角就揚起一抹得逞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