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只能私下解決,息事寧人。
二太太撐著花梨木椅子站起來,聲音微顫道,“這事,我回去跟父兄商議?!?
沈鈞看著二太太,見她臉色難看,他眉頭幾不可察的擰了下,總覺得二太太的臉色過于駭人了,往常大房有什么不順心之處,她眸底總隱藏笑意,偷著樂,就算這一次瑤兒出事,和滎陽侯府有些關(guān)系,也不至于讓她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好像天要塌了一般?
直覺告訴沈鈞滎陽侯府還出了別的事,而且比沈瑤和崇祖侯世子的更嚴(yán)重。
沈鈞站了起來,道,“你才回來,臉色又差,還是回西苑歇著吧,這事我去和滎陽侯府商談。”
說著,沈鈞就邁步往外走,這事必須要盡快解決才行。
二太太上前一步,攔下沈鈞,道,“還是我去吧,滎陽侯府是我娘家,我去談更穩(wěn)妥些。”
沈鈞腳步停下。
如果說他方才猜測(cè)滎陽侯府出事,只有兩成把握,現(xiàn)在二太太急切的阻攔,他就有七分肯定了。
只是二太太執(zhí)意要自己去,他也不好再說什么,要是滎陽侯府真出了什么事,估計(jì)也正鬧心著,他這時(shí)候上門,絕對(duì)是招人嫌。
沈琦扶著二太太出了門,一直忍著到寧瑞院外,四下無人,她才哭道,“娘,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二太太腳步虛乏,臉上盡是疲憊,她望著沈琦道,“琦兒,你放棄崇祖侯世子吧。”
現(xiàn)在,除了這條路,她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辦了。
女兒一時(shí)糊涂,已經(jīng)連累了滎陽侯府了,要是沈家再上告邢部,那就是把滎陽侯府打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崇祖侯世子夫人的位置固然好,可女兒模樣好,才情洋溢,不嫁給崇祖侯世子,還能嫁給別人,可滎陽侯府沒了,她們就什么都不是了。
只能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了。
沈琦就哭了起來,“娘,女兒……不甘心?!?
二太太苦笑一聲,她又何嘗甘心為她人做嫁衣裳,可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不過她不是吃暗虧的人,這一次,算大房命好,她以為嫁給崇祖侯世子,就能如愿以償了?
二太太眸光嗜血,陰森恐怖。
沈琦臉白無血,她抓著二太太的手搖晃她,“娘?”
二太太收斂了臉上駭人的神情,知道女兒不甘心,她道,“娘會(huì)給你再找一門好親事的?!?
沈琦眼淚又滑了下來,她搖著頭,頭上的金簪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她道,“女兒這輩子都不嫁人了……?!?
二太太希望看到沈琦點(diǎn)頭,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么一句喪氣的話,辛苦養(yǎng)大的女兒,怎么可能不嫁人,世上的男兒那么多,比崇祖侯世子優(yōu)秀的也有不少,只要算計(jì)的好,就是昭郡王都不是沒有希望,怎么如此鉆牛角尖?
二太太有些失望,可是看著沈琦那決絕的眼神,二太太心底咯噔一下跳了,女兒性子隨她,不是這么看不開的人,現(xiàn)在說這話……
二太太急了,她望著沈琦,急切道,“琦兒,你是不是和他,你們……。”
沈琦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
她頭低著,豆大的淚花,一滴滴往下掉。
二太太臉上最后一點(diǎn)血色也被抽了個(gè)干凈,腳步一踉蹌,要不是丫鬟扶著,她估計(jì)都能摔了。
“糊涂??!”
“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gè)糊涂女兒!”
二太太捶足頓胸,氣惱、失望、后悔……席卷了她。
一氣之下,二太太手一抬,竟煽了沈琦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竹林旁回蕩,隨著徐徐清風(fēng),傳入沈鈞耳中。
他站在寧瑞院外,看著這一幕,眉頭擰成了麻花。
ps:~~o(>_<)o~~(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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