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因為老王妃吩咐了,大家不敢再議論沈家的事,但是王府外,就沒人能約束了。
十五年前,柳氏在棺材里生下沈玥的事,太叫人震驚了,多少婦人,尤其是生養(yǎng)了兒女的婦人都敬佩柳氏,如今再聽,原來柳氏被火燒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算計。
大家都覺得殺人兇手,也就是大夫人和秦氏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再說,秦氏和大夫人被帶到刑部,兩人都知道大禍臨頭,不會善了了。
不過,好歹還有一線生機(jī),只要她們咬緊牙關(guān),死不承認(rèn),那封信又被撕了,沒有其他人證,誰能奈何的了她們?
要是真認(rèn)罪了,不但她們要死,就連女兒都護(hù)不住了。
兩人下定決心,死不認(rèn)罪,刑部尚書再三詢問,除了被氣的夠嗆,一點輒都沒有。
一般這時候,刑部只能動用刑罰,來逼問了。
只是大夫人和秦氏身份特殊,兩人都是誥命夫人,大夫人還是崇祖侯世子的岳母。
不過,楚慕元吩咐了,該怎么審問,就怎么審問,無需顧忌。
猶豫再三,刑部尚書還是決定給她們兩個用刑。
只是刑罰還沒上大夫人的身,刑部尚書就被氣的夠嗆了,又是屈打成招,又是被煊親王世子收買,往她身上潑臟水。
刑部尚書審案無數(shù),還沒見過罪證確鑿,還如此嘴硬,倒打一耙的女人。
難怪煊親王世子要交給刑部來審了,這要在沈家,誰能奈何的了她???
刑部尚書將刑令往地上一丟,“給我打!”
幾十板子下去,就被打的皮開肉綻了,可大夫人非但不認(rèn)罪,還喊冤。
秦氏直接就被打暈了,又被水潑醒。
打了板子,上了夾棍,刑部尚書就沒輒了。
刑部酷刑不少,打板子和夾棍算輕的了,當(dāng)然最輕的大概還是餓和渴,其他的說出來都叫人汗毛倒豎,如炮烙、鍛煉、抽腸、懸脊、剜膝、剝皮、鼎烹……
可這些刑罰都不合適給秦氏和大夫人用。
她們兩個要堅持不畫押認(rèn)罪,僅憑一封信,還真的難處決她們。
打了一頓,兩人都有些奄奄一息了,畢竟養(yǎng)尊處優(yōu)了這么多年,還有崇祖侯世子當(dāng)面施壓,刑部尚書就把大夫人和秦氏關(guān)到刑部大牢去了,容他想想,怎么撬開她們兩個的嘴。
大夫人被抓,就有丫鬟給沈瑤通風(fēng)報信了。
本來崇祖侯世子就沒想過娶沈瑤,只是出了意外,不得不娶,大夫人是死是活,他也不想關(guān)心。
可偏偏送大夫人進(jìn)刑部的是楚慕元,這事崇祖侯世子就想管管了。
能救大夫人最好,那說明楚慕元污蔑了大夫人,要是救不了,也盡了他一個做女婿的本分,更重要的就是給楚慕元添堵了。
有崇祖侯世子橫叉一腳,這案子就不好審了。
而且這案子鬧的整個京都都沸沸揚揚,驚動了皇上和滿朝文武。
查不清案子,那就是刑部無能。
崇祖侯在議政殿施壓,宜春伯附和,大體就是不許刑部用刑,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不過,刑部尚書也不是吃素的,何況這案子是煊親王世子讓查的,那可是皇上給撐腰的主,便說用刑是刑部的權(quán)利,誰也無權(quán)干涉。
議政殿吵了會兒,皇上發(fā)話了,他問煊親王,這案子該怎么查。
崇祖侯是楚二少爺?shù)挠H舅舅,自然希望楚二少爺將來繼承煊親王府。
可把大夫人送到刑部去的是楚慕元,是煊親王世子。
皇上想借此看看,煊親王會偏向誰。
煊親王瞥了皇上一眼,道,“給刑部五天時間,盡力查辦此案,旁人不得干涉,如果五天之內(nèi),不能讓她們認(rèn)罪,就先放了她們?!?
誰都幫了,誰也沒幫。
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沈瑤探監(jiān),把這事告訴大夫人,只要五天之內(nèi),刑部不能定案,就放了她們。
下了朝,刑部尚書就來找楚慕元了,他得先跟楚慕元說一聲,免得他五天之后,什么都查不出來,讓楚慕元失望,畢竟他之前就沒有十足的把握要大夫人和秦氏認(rèn)罪,現(xiàn)在又有五天之期,換做是他,說什么也會扛過這五天的。
而事情又發(fā)生在十幾年前,案發(fā)現(xiàn)場早被破壞了,他都不知道從何處查起。
既然楚慕元能拿到信,或許還有別的證據(jù)說不一定,至少查起來比他容易些。
刑部尚書說完,忐忑的看著楚慕元。
楚慕元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問道,“尚書大人的意思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他手里拿著軟劍,陽光下,寒光凜凜。
尚書大人敢說沒有一點把握嗎,連忙道,“有七成把握,只是要用到些非常手段,需要世子爺相助……?!?
這案子的關(guān)鍵,還在秦氏身上。
她才是殺柳氏的直接兇手,大夫人是背后的罪魁禍?zhǔn)祝厥喜徽?,大夫人是不可能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