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望進(jìn)燕溪山透著涼意的眸子,擦拭的動作一頓,把手帕塞到男人的手里。
她拎起束縛在燕溪山身上的玄鐵鏈,輕笑道:“看來你知道我,那要不要跟我走?”
出乎意外的是,燕溪山搖頭:“我現(xiàn)在不能走?!?
秦姝摸索玄鐵鏈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問:“為什么?”
燕溪山目光探究地盯著秦姝,看著眼前跟秦柏軒師叔長得很像的女孩,已經(jīng)確認(rèn)她的身份。
他耷拉著眼皮,淡聲說:“一個月后,梵紫瑤會去魔族的黑風(fēng)谷,他們知道通往禁地的具體路線,我要跟著去找?guī)煾??!?
秦姝問:“梵紫瑤是誰?”
燕溪山道:“梵音宮的小宮主?!?
秦姝沉默許久,瞥了一眼地上的數(shù)具尸體。
她抿唇望著燕溪山:“這一個月,還會有其他女子來水牢,你確定不跟我走?”
燕溪山俊美臉龐浮現(xiàn)出幾分難堪,避開秦姝的清澈視線。
“我是劍修,修的是無情道,一心向道。”
潛意思,男女之事,根本動搖不了他的道心。
秦姝抿唇輕笑,掃向燕溪山被衣服遮蓋的不可說之地。
她輕笑道:“也好,一個月后我會再來找你的?!?
她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nèi),要盡快把萬年靈液搞到手,否則就沒機(jī)會了。
有女管事?lián)窝蔫笊n,同情地看著燕溪山,說道:“我盡量讓你接下來一段時間,不會被梵音總的弟子打擾,如果是小宮主來找你,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燕溪山沁染涼意的眸子睨向梵蒼,微微頷首:“多謝——”
梵蒼摸了摸鼻尖,訕笑道:“不必謝我,我還有事要跟你請教呢?!?
燕溪山不愿離開水牢,梵蒼就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自己恐怕要跟小宮主糾纏不清了。
秦姝走到一旁,把化尸粉撒在幾具尸體上,毀尸滅跡后,跟薛晨一同離開水牢。
梵蒼湊近燕溪山的身邊,壓低聲說:“聽說你跟梵紫瑤……嗯,就是我想問一下,她在床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燕溪山無動于衷的臉色終于變了,表情一難盡地看著梵蒼。
過了許久,他冷著臉說:“梵紫瑤是個變態(tài)?!?
梵蒼的雙眼一亮,有種遇到對手的興奮,追問:“怎么個變態(tài)法?”
燕溪山盯著眼前人模狗樣的男人,直覺他也是個變態(tài)。
他低垂著頭,語氣厭惡道:“她把人當(dāng)成狗馴,喜歡看他們跪趴著,痛哭流涕的求饒……”
半個小時后。
梵蒼頭重腳輕地走出水牢,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薛晨瞧他神態(tài)不對,上前詢問:“你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梵蒼抹了一把臉,捏著薛晨的肩膀,苦著一張臉說:“兄弟,我怕是要栽了,那個梵紫瑤根本不是人!”
“怎么回事?”
“你知道燕溪山為什么被關(guān)進(jìn)水牢嗎?”
“你知道你倒是說?。 ?
“梵紫瑤她……她喜歡把人馴化成狗,燕溪山這個硬骨頭,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她,媽的!不行!讓我犧牲色相沒問題,可讓我出賣男人的尊嚴(yán),這事沒得商量!”
薛晨的嘴巴大張,臉上的震撼表情掩都掩不住。
“我去!這是純種變態(tài)吧!比你還變態(tài)!”
梵蒼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喜歡玩一些手段,但對折辱人,把人當(dāng)成畜生折磨,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秦姝聽著兩人的對話,冷聲道:“不需要你犧牲色相,我已經(jīng)知道萬年靈液在哪了。”
魂力恢復(fù)的謝瀾之,已經(jīng)把梵音宮打探了個遍。
從梵音宮的地下寶庫,發(fā)現(xiàn)了萬年靈液。
梵蒼滿臉感激地看著秦姝,激動地說:“多謝秦道友憐惜我!”
薛晨被他的惡心語氣,激得渾身打顫,迅速遠(yuǎn)離梵蒼。
他疑惑地看向秦姝,問:“萬年靈液在哪?看守的人多不多,我們?nèi)齻€能在盜走萬年靈液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嗎?”
秦姝低垂著眉眼,淡漠道:“此事不用你們出手,我會想辦法搞定的?!?
她看了一眼水牢,對上燕溪山平靜無波的眼眸。
秦姝對男人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小師妹!”
身后傳來燕溪山的呼喚聲。
秦姝回首望去,用眼神詢問對方。
燕溪山啞聲開口:“你在傳送陣意外丟失后,師父跟秦師叔都很擔(dān)心你,他們一心想把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從未對你還有你的……道侶,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秦姝的心尖一顫,當(dāng)日她親耳聽到秦柏軒跟爺爺商量著,要算計舍棄謝瀾之,這才會在沖動之下逃離。
如今想來,爺爺那么疼她,其中也許有什么誤會。
只是,秦姝在關(guān)于謝瀾之的事上,不敢有絲毫閃失,依舊帶著謝瀾之逃跑了。
秦姝壓下心底的復(fù)雜情緒,點(diǎn)頭道:“我知道,等找到爺爺跟二堂伯,我會親自跟他們道歉的。”
燕溪山的黑眸閃過幾分茫然:“二堂伯?”
秦姝道:“秦柏軒是我二堂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