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灣。
書房里,身穿家居服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手里點(diǎn)著一根煙在接電話。
“凌修德女兒的賬戶,以及唐萍的賬戶上同時匯入了一筆款項(xiàng)?!彪娫捘沁吚^續(xù)說,“合計五千萬。”
凌澈彈了彈指間的煙灰,狹長的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許昭昭?”
“是從一個叫蘇西的賬戶匯過去的?!彪娫捘沁叺娜诵φf,“我順藤摸瓜查了一下,那個叫蘇西的女孩是許昭昭以前的同班同學(xué),她賬戶上那筆錢也是許昭昭給的,所以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是許昭昭轉(zhuǎn)給凌修德的。”
“他們倒是學(xué)聰明了?!绷璩盒煨焱轮鵁熑?,嘴角勾著一抹笑意,“以為這樣就查不到了。”
電話那邊,宋衍之笑問,“凌少,我很好奇,為什么許昭昭愿意給凌修德這么多錢?”
凌澈仰靠在沙發(fā)上,深邃的眸微微瞇起。
許昭昭才回國不久,她是怎么跟凌修德扯上關(guān)系的。
“也許,”凌澈勾了勾唇角,“他們之間有什么比金錢更重要的交易?!?
“他們第一筆交易是在我和喬如意住院那段時間,那段時間恰好莊策剛回國。”
他眉頭皺了皺,后面的話沒有說。
宋衍之忙問,“你是覺得,許昭昭和凌修德以及莊策三人之間有聯(lián)系?”
凌澈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凌修德現(xiàn)在拿了錢,應(yīng)該會去撈他寶貝兒子?!?
他嘴角勾著玩味的笑,凝著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煙,“既然都抓進(jìn)去了,怎么能輕易撈出來呢。”
“得嘞?!彼窝苤⒓疵髁?,“我這就通知?dú)W子麟那邊,要那女孩不松口就是了。”
對方剛準(zhǔn)備掛電話,凌澈喊了一句,“宋衍之?!?
“咋了,凌少?”
他這三個字喊得有點(diǎn)壓迫感,讓宋衍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自己哪件事辦岔了,忙說,“你這喊得我瘆得慌?!?
凌澈抽了口煙,“你跟宋西嵐怎么回事?”
宋衍之問,“什么怎么回事?”
“別裝?!绷璩洪_門見山地說,“宋輝是干什么的你應(yīng)該知道,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你要想清楚了,如果沒那意思就別招惹她,別到時候宋輝找你麻煩?!?
宋衍之算是聽明白了,今天宋大小姐的相親局被他給攪黃了,斬了人家的桃花運(yùn),他得給一說法。
“你是怕意姐找我麻煩吧?”宋衍之笑問。
“她們的關(guān)系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凌澈說,“萬一你把人家給傷了,到時候喬如意要卸你胳膊卸你腿的,我可管不了。”
“我說凌大少,我可幫你辦了不少事,你說這話可太傷我的心了?!彼窝苤谀穷^捂著心口嘆氣,“果然兄弟如衣服啊?!?
凌澈眉頭皺得深,看了一眼時間,“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已經(jīng)快晚上十二點(diǎn),喬如意還沒有回來。
......
此時的路邊,停著一輛淺紫色的跑車。
車?yán)镩_著昏暗的燈。
借著燈光,駕駛座的人手指不可抑制地顫抖,指尖緊緊攥著一張照片,另一手里拿著一部手機(jī)。
手機(jī)里,是她隔著半掩的包房門拍下的照片。
喬如意的視線緊緊地落在照片里那個只露出一只握著酒杯的手的第三人身上,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似的喘不過氣。
那只手臂,端起酒杯時微微彎曲的食指弧度......
跟手機(jī)相冊里的照片,完全吻合!
跟莊策合謀的第三個人,是凌修德?。?!
也就是說,聯(lián)手害死凌伯父的,一個是他的小舅子,一個是他的親家,一個是他堂弟!
這三個人沆瀣一氣,謀劃了一出意外害死了凌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