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乾清雖然拒絕聞長河的評價,但早已經(jīng)滿面笑容,像是三伏天吃冰棍,渾身都倍感舒坦。
“您就別自謙了,人家內(nèi)參主編就喜歡您的作品,幾次想托我請您寫一幅。但我知道您很有組織紀(jì)律性,從不愿意拿書法送人,所以也沒敢答應(yīng)。這一次為了咱們省考慮,您就給個面子,破例寫一幅吧。”
聞長河不落痕跡地吹捧,讓鮑乾清非常受用。
“好吧,你說得對,為了維護咱們省的形象,我還有什么不能答應(yīng)的。為了不耽誤你的行程,我現(xiàn)在就寫,然后讓小賈給你送過去。”
“哪敢勞駕您派人送,我忙完手邊的工作,一個小時后就去取,然后就直奔機場?!?
“好啊,我最欣賞的就是執(zhí)行力強,實干興國的同志,老孫年紀(jì)大了,辦事拖拖拉拉,以后宣傳工作還要靠你這樣年富力強的同志擔(dān)當(dāng)。這一次你如果圓滿完成任務(wù),省里是不會忘記你的貢獻?!?
鮑乾清已經(jīng)在暗中許諾,他會支持聞長河接替老孫的職務(wù)。
聞長河掛了電話長出一口氣。
點上一支煙,聞長河搖搖頭十分感慨。
秦云東為他策劃的方案滴水不漏,把鮑乾清拿捏的死死的,真是個神人。
當(dāng)天下午,秦云東參加完黨校結(jié)業(yè)典禮,收拾好行李,告別輪訓(xùn)班的同學(xué),走出校門坐上苗英杰駕駛的汽車。
苗英杰在省委大院住下,但因為需要等到過年后才能正式履新,他便趁此機會在全省各地自駕游,以此觀察全省的民生情況。
但他一直沒有去臨江市,因為臨江市很多人都認識他,無法起到暗訪的作用。
苗英杰索性就等著和秦云東結(jié)伴回臨江市。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一月底,進入春運繁忙時間,高速公路上車輛很多,苗英杰駕車只能以四十公里時速緩慢前行。
“老苗,這速度還不如坐火車,干嘛非要開車回去?”
“拜托,這是春運啊,咱們能買的到火車票嗎?就算勉強上去,也會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過道里,想蹲一下都難,我可不想受那個洋罪?!?
苗英杰叼著煙,聽著音樂,倒是顯得很從容。
“苗英杰同志就是富貴人家的娃,真是一點苦都不愿意受啊。不像我們窮人家的孩子……”
秦云東笑著把副駕駛座椅調(diào)整后仰,形成半躺半坐的舒服姿勢。
“扯淡,別拿我的出身說事,再說我跟你急。十三年前我到臨縣,辦公室還是平房,我和蒼蠅、蚊子、蟑螂、老鼠同住,不是也沒有叫過一聲苦嗎?”
苗英杰最不喜歡別人總說他是有背景的人。
他覺得自己的成績都是靠自己努力奮斗出來的,并沒有沾家里的光。
秦云東卻不這么看。
苗英杰確實是不怕吃苦受累為臨縣的騰飛干了很多實事,但他順利地拿到別人拿不到的資源,還沒有受過什么阻撓,還不是因為那些那些難纏的小鬼顧忌苗英杰的背景嗎。
但是秦云東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沒有當(dāng)著苗英杰的面說出來,不想打擊這個心高氣傲的朋友。
“老苗,你和素琴處得怎么樣了?”
秦云東脫下外套蓋在身上。
苗英杰回答得很簡單:“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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