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稷頓了頓輕聲與謝窈解釋,“與宣太傅多聊了幾句?!?
謝窈敏銳注意到,殿下提及“宣太傅”時(shí),語氣比早晨更冷??磥硎橇牡牟挥淇臁?
略一思索,謝窈試探詢問:“宣太傅是為了側(cè)妃之事來的?”
他們直接對林盼盼出手,固然有定國公府本來就有問題的原因,但此舉也嚇到了那些覬覦太子側(cè)妃之位的人。
蕭稷眼里全是無奈。
原本他還心虛,不知如何宣之于口。
窈窈倒是一猜一個(gè)準(zhǔn)。
他立刻道:“孤拒絕他了?!?
“我知道?!敝x窈抿唇,“殿下為難了?!?
“不為難!”蕭稷求生欲極強(qiáng),回答的斬釘截鐵,雙眸灼灼看著謝窈。
兩人說完蕭稷的事,又提及謝家的事。
“謝大人的病……”蕭稷試探出聲。
謝窈道:“用多了虎狼之藥,受到刺激,身體受不了,這才中風(fēng)。”
“想來,父親往后是沒辦法痊愈了。”
蕭稷已明白了謝窈的意思,當(dāng)即道:“當(dāng)真是可惜。”
“不過,有張夫人在?!敝x窈道:“張夫人與父親夫妻多年,定會仔細(xì)照料父親?!?
謝窈說完,又道:“殿下,我想再去看看父親,方才人多,都沒能說上幾句話?!?
蕭稷頷首,“孤等你。”
謝窈順利的進(jìn)了謝乘的房間,顯然是張氏早交代過,屋內(nèi)并沒有其他人。
謝乘躺在床上,此刻對謝窈怒目而視。
下意識的想要訓(xùn)斥,卻發(fā)不出聲,“逆,逆……”
“逆女?”謝窈替謝乘說完,笑道:“這……不都是跟父親學(xué)的嗎?”
“嗬……嗬!”
謝乘瞪大眼,胸口因?yàn)閼嵟趧×业钠鸱?,看那眼神,恨不能生吞了謝窈。
謝窈在床邊坐下。
“父親,該喝藥了?!?
她端起床頭的藥,對準(zhǔn)謝乘……
直接倒在了他脖頸上。
“哎呀父親,你怎么能這樣不小心?”謝窈愉悅的彎起了眉眼。
癱在床上的謝乘,此刻雖然奮力掙扎,但完全沒用,整個(gè)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
只能任人刀俎。
謝窈笑著笑著,眼中遍布寒霜。
“父親對我娘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敝x窈說話時(shí),緊盯著謝乘的雙眼。
待瞧見謝乘瞳孔微縮,眼里閃過恐懼。
她的心徹底落定。
果然是他。
真的是他。
謝乘是被謝窈先前的動作刺激到了,這才下意識的流露出了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
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迅速搖頭。
努力的想說:“張……張……”
謝窈冷眼瞧著,“父親不必著急解釋,我心里明白誰才是兇手?!?
她抬手為謝乘掖了掖被角,將被滾燙的藥燙傷淋濕的脖頸都掩好。
這可是她的孝心,父親自要好好享用。
“父親放心?!?
謝窈慢悠悠道:“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你還年輕,自然要好好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
“張夫人會替我照顧好你的?!敝x窈笑。
謝乘從劇烈的掙扎,到最后變成哀求!
長長久久的活著……
如果是這樣的長久,他寧可不要!寧可現(xiàn)在就去死。
但謝窈卻在他的哀求中,緩緩?fù)肆顺鋈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