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人在他面前蹲下來,阮世山也終于看清楚了這人的穿著打扮、模樣長相。
對方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身穿拉蘇軍的軍裝。
相貌堂堂,五官俊秀。
讓阮世山最差異的是,他從來沒見過這名青年,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想干什么。
“你……”
“閉嘴!”
青年壓低聲音呵斥道。
聽著對方標準的安南北部口音,阮世山大吃一驚,他禁不住問道:“你是安南人?”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冒險來救你!”
“你是要救我?”
青年不再說話,拿出鑰匙,把阮世山的手銬和腳鐐?cè)看蜷_。
而后,他指了指被他扭斷脖子的士兵,說道:“脫下他身上的衣服,你換上,快!”
阮世山呆呆地看著青年,一動沒動。
青年急了,在阮世山的胸口上直接懟了一拳,咬牙低吼道:“快?。∧闼麐屧倌ツゲ洳?,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倆誰都活不成!”
阮世山回過神來,問道:“為什么救我?”
“老鄉(xiāng)!”
“就這么簡單?”
“我也是二代,不過我比你幸運點,沒有畸形?!?
他說的二代,全稱是二代受害者,專指那些受到橙劑影響的新生兒。
而受橙劑影響的新生兒,又何止是一代人,目前已經(jīng)有第三代受害者。
阮世山聞,眼圈瞬間濕紅。
也不知道是因為遇到通胞的感慨,還是在危難時刻,會有人奮不顧身的來救自已。
他深受感動,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問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阮天明!”
“阮天明……好,我記住了!”
“別啰嗦了,快換衣服,我?guī)愠鋈ィ ?
“好!”
阮世山快速扒下拉蘇軍士兵的軍裝、內(nèi)襯,快速穿到自已身上。
別說,這套衣服跟他還挺合身的。
看他都穿戴整齊,阮天明又幫他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疏漏,向他招招手,然后率先走出審訊室。
阮世山緊隨其后,走了出來。
阮天明回手遞給他一條面巾。
阮世山一愣。
阮天明說道:“蒙上臉!不然以你這副尊容,你以為你能走得出去嗎?”
若換成旁人說這話,阮世山能和對方拼命。
但通樣是二代,又是自已的救命恩人,他沒有任何的不記和抱怨,接過面巾,系在自已臉上。
阮天明一邊往前走,一邊小聲提醒道:“記住,鎮(zhèn)定點!遇到人,你不用說話,一切有我!”
阮世山重重地點下頭,表示明白。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地下室。
來到政府大樓的大廳,這里有十數(shù)名荷槍實彈的拉蘇軍士兵。
只不過現(xiàn)在人們都已坐在地上睡著了。
現(xiàn)在接近凌晨四點,正是人們最困頓、最乏累的時侯,精力再好的人,到了這個時間點也得犯困。
阮天明回頭向阮世山使了個眼色。
兩人高抬腿,輕落足,小心翼翼的在拉蘇軍士兵的縫隙當中,緩緩走過去。
眼瞅著兩人要走出大門。
一名士兵突然動了一下。
二人仿佛被點了穴道似的,立刻停下腳步。
阮世山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