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下去。
她懊惱地揪起小眉頭來。責怪自己解釋這個做什么呢?
莫名其妙。
裴徊光探手,拿了床頭桌上的雪帕子,認真擦了擦指腹,又將帕子折好放回去。
沈茴仔細聽著身后裴徊光發(fā)出的聲響,猜他的動作。又忍不住去想他會怎么想她?不能往下想,沈茴把被子往上再拽一拽,眼睛也藏進去,全部藏進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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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不知道自己再次睡著是什么時候,應當是許久許久之后了。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一點,昨天晚上是唯一一次裴徊光沒有點她的睡穴,也沒把她綁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發(fā)現(xiàn)裴徊光不在床外側,這才松了口氣。她起身下床,去隔壁盥室梳洗,見裴徊光剛在里面漱洗。沈茴默默走進去,也不開口,徑自整理著自己。她自小被人照顧著,起初自己來做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笨拙,如今倒是也能算順手了。
她看著裴徊光收拾完,走出去,趕忙加快了速度,連頭發(fā)都沒有好好梳理過,就跟了出去。
裴徊光下樓,她就捏著裙角跟著下樓。
裴徊光無奈停在門口,問:“咱家要去撒尿,娘娘也要跟進去一起?”
沈茴這才注意到走到了哪里,她懊惱地向后退了一步,連連搖頭。
裴徊光推門進去。他扯開腰帶,轉頭望向門外。
沈茴立在樓梯三四階的地方,一手提裙角,一手搭在扶手上,怔怔望著門上映出裴徊光站立的影子,發(fā)怔著。
直到看見里面的裴徊光好像轉頭望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匆忙轉過身去。
裴徊光慢條斯理地洗了手,連手上的水漬都沒擦,便走出去。他一步跨上去,站在沈茴面前,將人抵在墻壁上。
“娘娘如此反常到底想做什么?”裴徊光似笑非笑地將她瞧著。
沈茴望著裴徊光的眼睛,她自醒來一直蹙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她慢吞吞地開口:“想事情……”
裴徊光用濕漉漉的手拍了拍她的臉,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沈茴猶豫了一會兒,才悶悶不樂地開口:“在認真思考我是不是喜歡上掌印了。”
若是美人計還沒成功,先搭上自己的心,那可賠大了啊。沈茴像傾家蕩產的守財奴,頹喪地垂著眼睛。
裴徊光偏捏著沈茴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臉,細瞧她臉上的表情。
“呵,”裴徊光忽然輕笑了一聲,“天氣越來越暖,貓兒要叫椿,娘娘心里也癢癢了?!?
沈茴不知道怎么反駁,無措地耷拉了嘴角。
若不是喜歡,為什么會在睡夢中主動去吻他?難道真的什么貓兒叫椿?她是人,又不是動物……
裴徊光細瞧著小皇后的沮喪,說道:“與其相信什么春心蕩漾,不如想想娘娘心里藏了什么難事兒打算求咱家,才半睡半醒都要來勾引咱家?!?
是這樣的嗎?
沈茴細細琢磨了一下,那她心里的事兒可太多了。
裴徊光這樣說,便是這樣想的。他從不認為小皇后會喜歡上他。只當小姑娘年紀小,連什么是喜歡一個人都不知道。
這世上是不會有人喜歡他這種人的。
他也不屑于。
裴徊光松開沈茴,邁到下面,說:“咱家要出宮幾日辦事情,這幾日娘娘不必過來了?!?
“去做什么?”沈茴望過來。
是殺幾個忠臣良將玩玩。不過裴徊光并沒說出來。
沈茴也反應過來裴徊光不可能告訴她,她再問:“那什么時候回來?”
裴徊光望著樓梯之上幾步之遙的沈茴,心里生出奇異的滋味來。
居然會有人問他歸期。
即使隨口一問,或者別有目的。
連問了兩個問題,都沒答復。沈茴沉默了一會兒,再度開口:“除夕會回來嗎?”
本來是不確定的事情,裴徊光望著沈茴的眼睛,輕輕頷首,說:“大概吧?!?
裴徊光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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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煙有時候會趁著沒人注意悄悄走進玉檀林。她什么又不做,只是待一會兒,讓濃郁的玉檀味道將她包裹“。
這天早上她也來了。
當沉煙要離開時,看見了沈茴。她整個人呆在那里。
“掌印身邊的那個女人竟是皇后娘娘!”她驚得差點站不穩(wěn)。m.w.,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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