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這天下不姓齊呢?
沈茴抬手,嬌手覆過去,纖細(xì)的手指穿進(jìn)裴徊光的指縫,在裴徊光的漆眸審視下,主動與他十指相扣。
她不是第一次冒險了,自入宮,一直都是走在懸崖峭壁邊緣,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zhàn),一個不小心跌下去就是尸骨無存的下場。又怎懼再賭一場。
既然你為盛世阻,而我又無除掉你的能力。
那么,為何不試一試降你為臣。
更何況,這世間不會有比你更鋒利的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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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望著遠(yuǎn)處案桌上染血的石頭,慢慢彎唇。
再強(qiáng)大的敵人都有會弱點(diǎn)。我已經(jīng)是你的弱點(diǎn)了,不是嗎?
裴徊光慢慢品著沈茴的細(xì)微不尋常,他抬抬眼,望向不遠(yuǎn)處案桌上的石頭。
哦,原來露餡了啊。
裴徊光皺皺眉,繼而嗤笑了一聲。
那又,怎么樣呢。
裴徊光俯下身來,咬咬沈茴的耳朵尖。雙齒相扣,輾轉(zhuǎn)磨咬。
·
二月十二,花朝節(jié)這一日,裴徊光帶著沈茴到了云洲鎮(zhèn)。
馬車停下來,坐在車?yán)锏纳蜍詈团峄补鈪s并沒有下來。
順年和順歲詫異地回頭望過去,只見車門上隱約映出里面兩個人交頸的影子。順歲和順年趕忙收回了目光。
裴徊光手掌沿著沈茴纖細(xì)的腰身撫過,壓著她的腰封,將玉帶扣好。他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不錯,有個小郎君的模樣了?!?
一直貼在沈茴臉上的丑陋疤痕撕去了,可她卻換上了一身霜色的男兒裝。沈茴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故意用低沉的語調(diào)開口:“我真的像個富家小少爺了?”
裴徊光理了理她的衣領(lǐng),敷衍似地說:“差不多。”
沈茴不太相信,她推開車廂的門,去問外面的順年和順歲。
順年和順歲回頭,望著沈茴,呆了呆,才夸贊他像極了嬌養(yǎng)長大的富貴人家小少爺。只不過,實在是太過分俊俏了……
的確,沈茴和裴徊光下了馬車,走進(jìn)人群里,立刻引來了無數(shù)的目光。這些目光看得沈茴不太自在。若是女兒身時,這些目光足夠冒犯,可偏偏她現(xiàn)在假扮公子哥兒。
忐忑之余,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在話本子里,看過的那些女扮男裝的故事。
怎么才會更像一點(diǎn)?
沈茴環(huán)視四周,看見裴徊光手里的折扇,她趕忙將裴徊光手里的扇子搶過來,“啪”的一聲展開折扇,放在胸前,慢悠悠地扇著。
裴徊光輕笑。他湊到沈茴耳邊,低聲說:“剛開春,還沒到扇扇子的時候,耍帥過頭了?!?
沈茴一怔,鬧了個紅臉。她急忙將手里的折扇合上,塞回給裴徊光手里,在心里責(zé)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咦,那你手里握著把扇子就不奇怪了?”
裴徊光全當(dāng)沒聽見,指了指前面:“前面在拜花神?!?
今日是花朝節(jié),云洲鎮(zhèn)地方不算大,卻很熱鬧。家家戶戶幾乎都跑出來熱鬧過節(jié),拜祭花神,祈求新一年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m.biqikμ.nět
沈茴擠著人群穿過石橋,望向被百姓祭拜的花神象
花神象兩側(cè)有很多商販,正在叫賣著。
最為顯眼的,莫屬花神象不遠(yuǎn)處的那株掛滿五色彩紙的祈愿樹。
沈茴快步走過去,在樹下的攤販買了個紅紅的燈籠。小販坐在木梯上,待沈茴付了錢,他立刻踩著木梯上去,將沈茴選的紅燈籠高高掛在樹梢。
沈茴仰著頭望著隨風(fēng)飄動的紅燈籠,閉上眼睛誠心許愿。
裴徊光可還記得,沈茴說要為他許一個愿望。他沒有上前,隔著懸掛在架子上等人挑選的搖晃紅燈籠,望著認(rèn)真許愿的沈茴。
等沈茴睜開眼睛,裴徊光才一邊朝她走去,一邊開口:“許了什么愿望?”
風(fēng)將兩個人之間懸掛的紅燈籠吹得擺來擺去。沈茴歪著頭,避開晃動的紅燈籠望向裴徊光彎起眼睛:“許愿你能改邪歸正,當(dāng)個好人。”
裴徊光笑了。頗有些嗤之以鼻的意思。有些人,活該下地獄。根本無法改邪歸正。
他走到沈茴面前,牽起她的手:“走吧?!?
“去哪?”沈茴望著不遠(yuǎn)處的賣糖小攤。
“逛窯子啊。要不然為何給你穿男裝?!?
沈茴愣住了,裴徊光說的是真的?m.w.,請牢記,..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