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成沙啞的聲音帶著久病的虛弱:“清歡去哪兒了?你怎么沒把她勸回來?”
他努力撐起身子,喉結(jié)上的青筋隨著喘息劇烈起伏,病號服領(lǐng)口沾著未擦凈的藥漬。
王芳正往藥杯里倒溫水的手頓了頓,玻璃藥瓶碰撞出清脆聲響,在寂靜的病房格外刺耳。
她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把藥片碼成整齊的兩列:“她覺得病房里太悶,去外頭透氣去了?!?
姜大成渾濁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盯著妻子躲閃的眼神,突然嗤笑一聲:“透氣?怕是被咱們給氣跑的吧?!?
他伸手去夠床頭的呼叫鈴,金屬鏈條嘩啦作響,“之前咱們把林宇浩趕走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倔,在房間絕食三天......”
“都什么時候了還提這些!”
王芳猛地轉(zhuǎn)身,發(fā)梢掃過身后的輸液架,吊瓶跟著晃蕩。
她瞥見姜大成蒼白的臉色,又軟下聲音,把溫水遞到他唇邊,“算了,與其管那么多,還是先喝藥吧?!?
姜大成偏頭躲開,干裂的嘴唇抿成直線:“也罷,既然她不在,那你跟我說說剛才林宇浩說張東出軌,到底是怎么個事兒?!?
他一邊說一邊雙手握成拳頭。
王芳的睫毛猛地顫了顫,玻璃藥瓶碰撞的脆響戛然而止。
身為白手起家的商人,姜大成見過太多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可“出軌”這兩個字,卻像根淬了毒的針,扎得他胸腔發(f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