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來人,毫無疑問是皇上召見他,這倒是讓洛亦感到很意外,皇上為什么這時候召見他。
而且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樣,直接一張圣旨宣他進宮,而是派人秘密宣他。
這應(yīng)該算是真正的秘密召見吧!
洛亦跟著洛福來到前院,一個普通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那里。
洛亦認識,此人是南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jiān)。
果然是南文帝秘密召見。
“洛少府主,請吧!”那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洛亦點頭,跟著他登上馬車,來到宮中。
但讓洛亦意外的是,對方居然帶著他越走越偏,遠離了一座座大殿,最后來到一片竹林中。
若不是跟南文帝有了約定,洛亦都要懷疑南文帝是不是想秘密處決他了。
在竹林中穿梭了一會兒,前方視線驟然開朗起來,幾間竹屋排列,竹子圍起的小院中,種植了瓜果蔬菜。
寧靜中取一道人間煙火,好地方。
沒想到在這皇宮大院中,還有這樣一個寧靜之地。
南文帝穿著普通的衣服,赤著腳,拿著鋤頭在翻地。
若不是親眼所見,洛亦怎么也不相信,萬人之上的南文帝,竟然還有這樣一面。
見到洛亦到來,南文帝放下鋤頭,道:“來了,先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自顧自的走到一邊,將腳上的泥土清洗干凈,換了一雙新鞋,這才走過來。
此時的南文帝,沒有了人前那種威嚴與貴氣,像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夫,平易近人。
“坐吧,在這里,不用拘泥?!蹦衔牡圩谑琅?,對洛亦招了招手。
洛亦走過去,也沒有矯情與拘謹,坐了下來。
對于洛亦的落落大方,南文帝贊賞的點了點頭,道:“你小子倒是膽子很大,若是換做三府府主,可不敢就這么坐下。”
“陛下讓我來這里,應(yīng)該就是不想我們以君臣相稱,我要是矯情的話,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一番心意?!甭逡嗟Φ?。
南文帝點了點頭,道:“你膽子很大,跟你爺爺很像?!?
說著,他煮了杯茶,推到洛亦面前,道:“現(xiàn)在,我給你的第一條路,依舊有效。”
聞,洛亦搖了搖頭,道:“陛下讓我來這里,恐怕不是想讓我選第一條路吧!”
“你若是改選第一條,我也不會太過失望,畢竟洛天府的血脈若是就這么斷絕了,我對洛老將軍也有虧欠?!蹦衔牡鄣恍Γ溃骸安贿^你的選擇在我意料之中,只要還有保住洛天府的機會,你就會去拼?!?
說著,他微微一笑,道:“這一次你隨軍去邊疆,并無權(quán)調(diào)動軍隊,你打算帶多少人前往?”
洛亦斟酌了一下,道:“帶十幾個隨從就夠了?!?
“這么點人?”南文帝意外。
“洛天府又沒有府兵,而且現(xiàn)在登記入冊,調(diào)動起來也麻煩?!甭逡鄵u頭。
各府雖然都有自己的府兵,但一旦登記入冊,那么最終還是受皇家管制。
而到了戰(zhàn)場,這些府兵一邊作為各路將軍的親兵,一邊有時候也會因為戰(zhàn)事的變化而受到調(diào)動。
他若是讓炎龍登記入冊,即便可以全部隨他進入戰(zhàn)場,但他沒有實權(quán),這些人很容易會被其他將軍調(diào)動。
而且他從未打算讓炎龍登記入冊。
這是他的部隊,無論何時,都只能授命于他。
南文帝凝視著洛亦,忽然一笑,道:“我允許你帶一百府兵隨軍開赴邊疆?!?
洛亦毫不猶豫的搖頭,道:“多謝皇上好意了,不過還是算了吧,我?guī)У娜?,雖然少,但是我的,可若是帶府兵的話,到了戰(zhàn)場,可就未必是我的了?!?
“這一百府兵不需要登記入冊,不是在編人員,別人無法調(diào)動。”
洛亦一愣,疑惑的看著南文帝。
這是好事,因為有名義上的一百府兵,他就可以將炎龍全部帶在身邊。
但他沒有立馬同意,因為好事來的太突然了。
“為什么?”他問道。
“什么為什么?”南文帝道。
“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家的府兵可以不登記入冊。”
南文帝一笑,道:“因為明面上,這是我允你的一百府兵,回來之后是要還給我的?!?
洛亦一愣,眼神逐漸深邃,沉思片刻,問道:“陛下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的受重視程度,應(yīng)該遠遠比不上三府吧,甚至連十大主將都不如,陛下為何允我一百府兵?”
“因為妖月公主對你很看重?!蹦衔牡鄄]有隱瞞。
“妖月公主?”洛亦一愣。
“她說,如果有一天我收回洛天府的天府之名,那么在之前,可以將你,也就是洛天府的少府主,遠嫁到大月國聯(lián)姻?!?
洛亦嘴角一抽,妖月那個女人真能干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