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月十五凌晨受傷,到如今進(jìn)入三月中旬,程晚結(jié)束居家養(yǎng)傷,已經(jīng)重新上值兩天了。
這兩天,程晚一直在忙活一件事。
帶人培育紅薯苗。
興農(nóng)衙的一塊試驗地旁,程晚拍了拍手,對一旁的徐卓誠笑道:“接下來就是等著它們出苗了,育苗期在四十天左右?!?
徐卓誠不舍地將視線從地上移開:“走,去我那兒喝杯茶?!?
徐卓誠的辦公室內(nèi),程晚和徐卓誠相對而坐,茶香彌漫,熱氣升騰。
“在司馬大人手下干活,感覺如何?”
程晚笑笑:“我剛?cè)蟮?,司馬大人就指派我讓好紅薯育苗的一干事宜,說實話,這兩日我和司馬大人就沒說過幾句話。”
“那倒也正常,司馬大人管著整個涼州的庶務(wù),肯定不是一般的忙碌。”
說完,徐卓誠看向程晚,臉色不復(fù)剛才的輕松:“大軍打退了欲要圍攻京城的安王軍隊,但安王已經(jīng)下令讓手下軍隊加速集結(jié),只怕接下來的仗會比之前更加難打?!?
“仗,哪有好打的呢?”程晚輕輕搖晃手中的茶杯,嗓音平淡。
“大平和顧大人......”徐卓誠停了一下,繼續(xù)道:“可有他們的消息?”
程晚晃動茶杯的動作頓?。骸邦欔毯孟袷芰它c傷,我大哥......”
程晚苦笑著搖搖頭:“我大哥就是個微不足道的普通士兵,軍情緊急,哪里會傳回他的消息?”
程大平是什長不假,但一個什長放在大軍中,屁也不是。
徐卓誠暗暗地嘆口氣,安慰程晚:“有時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咱們得相信大平。”
“嗯!”程晚重重點頭,朝徐卓誠笑了笑。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毙熳空\頭疼地捏了捏鼻梁:“念念到了該說親的年紀(jì)了,我和你茅姨想著問問她,她想找個什么樣的人當(dāng)夫君,這樣我和你茅姨心里先有點底??蓡査徽f就算了,還說近兩年不想成親,這......”
程晚眨眨眼睛:“徐叔是想讓我勸勸念念?”
“沒錯?!毙熳空\點頭,露出無奈一笑:“我和你茅姨自然不是急著把她嫁出去,但這事兒總得放出風(fēng)聲,然后慢慢比較,看誰最合適,我和你茅姨不忍逼她太過,想來也就只有你能勸勸她了?!?
程晚低頭飲了口茶:“徐叔,您和茅姨先別著急,念念許是看我不著急成親,所以也想晚點成親。”
要程晚說,她巴不得在不影響徐知念名聲的情況下,徐知念能晚點成親。
成了親,下一步,就是懷孕生孩子。
徐知念才多大?
可惜這事兒就像程二平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jì)了一樣,不是程晚說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你不著急成親是因為要成親的人不在身邊,你和誰成親去?”
徐卓誠笑著指了指程晚,繼續(xù)道:
“姑娘家的黃金年齡就這兩年,不趁早給念念定下一個好的未來夫婿,過了這兩年,再想找好的,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到時侯即便有好的,估計也都是沖著我和她舅舅來的。
阿晚,作為父親,我想讓念念有個可以相伴一生的、真正的知心人?!?
程晚知道徐卓誠的想法放在這個時代來看再正常不過,話中透露的也是一位疼愛女兒的父親的正常想法。
可程晚的心里就是憋悶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