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之頓了頓,聲音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冷意:“若真是栽贓,那幕后之人也未免太膽大包天了。如此行徑,無疑是在挑戰(zhàn)我國的底線。陛下雖以兩國和平為念,但若有人敢步步緊逼,那些投機(jī)者,也休想全身而退?!?
這番話雖不疾不徐,卻讓廳內(nèi)的氣氛驟然冷凝。
三殿下與多延將軍的臉色皆有些難看,尤其是多延將軍,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在壓抑心中的怒火。
三殿下終究是最先打破沉默,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微微頷首:“小公爺所極是,此事關(guān)乎兩國安定,若真是有人蓄意栽贓,我胡國一定會徹查到底,還你們一個交代?!?
蕭楚之目光淡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三殿下如此表態(tài),那就最好不過。我此行的目的已達(dá)成,告辭?!?
他說完,轉(zhuǎn)身邁步離去,步伐穩(wěn)健,頭也不回。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三殿下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深邃的眼眸中隱隱透出怒火。
他猛地起身,將桌上的卷宗重重摔在地上,轉(zhuǎn)頭看向多延將軍,聲音中滿是壓抑的怒意:“你告訴我,如此多的細(xì)作留在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延將軍低下頭,額上冷汗涔涔,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忐忑:“三殿下,屬下并無意隱瞞,只是……”
話未說完,三殿下猛地跨前一步,一拳重重落在他的臉側(cè),聲音冷冽:“沒有隱瞞?細(xì)作出事已有月余時間,為何我至今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多延將軍踉蹌幾步,捂住被打中的臉,眼中露出惶恐:“殿下息怒!屬下的確是怕細(xì)作的事情會影響您與皇上的周旋,所以才選擇暫時隱瞞。屬下以為事情已經(jīng)處理得足夠隱秘,不會被查出來,沒想到他們的反應(yīng)如此迅速……”
“愚蠢!”三殿下怒聲斥道,拳頭緊握,眼中火光隱現(xiàn),“你可知,你的愚蠢幾乎斷送了我們的籌謀?若非蕭楚之今日親自登門,我們恐怕還被蒙在鼓里!”
多延將軍跪地叩首,額頭觸地,語氣中滿是自責(zé):“屬下甘愿接受處罰!若三殿下責(zé)罰屬下,屬下絕無怨?!?
三殿下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沉默片刻后緩緩說道:“現(xiàn)在責(zé)罰你有什么用?事情已經(jīng)出了,關(guān)鍵是該如何應(yīng)對。”
他負(fù)手踱步,眸中閃過幾分冷意,低聲喃喃:“看來,他們的皇上早已將細(xì)作之事作為一張底牌,用來與我周旋。蕭楚之今日的態(tài)度,表面上是敲打,實際上卻是在傳遞皇上的意圖?!?
多延將軍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疑惑:“殿下,您是說……?”
三殿下停下腳步,眼神冷靜如霜:“皇上想借這件事向我施壓,同時為長公主爭取更大的話語權(quán)。嫁給我沒問題,但他們顯然不希望長公主隨我回胡國,而是想讓我留在京城,成為質(zhì)子?!?
多延將軍緩緩站起身,臉上還留著被打的紅痕,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復(fù)雜。
他定了定神,硬著頭皮開口:“殿下,恕屬下直,長公主的婚事若以您留在京城為條件,我們寧可不要這樁婚事?!?
三殿下聞,眼眸微瞇,語氣冷了幾分:“哦?為何?”
多延將軍拱手作揖,語氣憂慮:“殿下,您是胡國最杰出的王子,是戰(zhàn)場上唯一能與蕭楚之一較高下的人。若您留在京城做質(zhì)子,胡國將失去最大的威懾力。一旦他們變卦,胡國的處境將岌岌可危,甚至連胡國君主都絕不會同意這樣的條件?!?
三殿下聽完,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多延,你多慮了。正因為我是胡國最杰出的王子,所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震懾。只要我在京城,胡國的和平便能永續(xù)。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