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兒也開口附和,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諷刺:“我們蘇家一貫教導女子,遵從三從四德才是正道。女子就該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否則,家庭如何傳承?家族如何立足?那些自以為可以脫離夫家的女子,怕是連根基都沒有?!?
“說得對!”有幾個貴女點頭表示認同,“女子的本分就是相夫教子、生兒育女,若沒有家庭為依靠,所謂的灑脫自由,不過是無根浮萍罷了?!?
人群中也有人輕聲反駁:“可盛姑娘確實聰慧能干,京城誰不羨慕她?她說那些話,也許只是為自己爭口氣吧……”
蘇靈兒冷笑一聲,目光冰冷地掃向說話的人:“爭氣?自私自利罷了。她不過是仗著盛家與蕭家聯姻才敢如此張揚,若她真有本事,何必靠婚姻抬高身價?”
蘇秀兒輕輕搖扇,語氣柔中帶刺:“正是如此,再說了,女子的幸福從來就不是靠一個人的聰慧能干,與其一味地追求什么所謂的自由,不如學學如何持家有道?!?
蘇家姐妹的論此起彼伏,貴女們小聲議論間,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輕笑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盛舒云與長公主并肩而來,步伐從容,神色淡定,仿佛周圍的喧鬧都與她們無關。
盛舒云一身淺綠色長裙,襯得她眉目清麗,嘴角含著淺淺的笑,卻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長公主則是一身繡金邊的素雅宮裝,目光淡然,清冷中帶著威儀。
兩人走進場中,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長公主率先開口:“蘇家姐妹倒是好興致,雅集詩會不吟詩,卻在這里長篇大論,討論些似是而非的話題。”
蘇靈兒見到長公主,臉上的笑容一滯,趕緊行禮:“殿下?!?
隨后看向盛舒云,語氣微妙:“我們方才不過是閑聊,不知不覺說到了你近日的話題,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盛舒云聽了這話,微微挑眉,目光淡淡地掃過蘇家姐妹,隨后輕笑道:“冒犯談不上,我不過是個普通人,哪來那么多忌諱?倒是你們姐妹的話,讓我聽得很受教呢?!?
蘇秀兒抿了抿唇,語氣中透著不服:“盛姑娘這是何意?”
盛舒云輕輕擺了擺手,聲音柔和卻擲地有聲:“我的意思很簡單,蘇家姐妹真是吾輩楷模啊。愿意心甘情愿地做男子的附屬品,自甘墮落,這樣的精神確實令人‘佩服’。”
此一出,場中一片寂靜。
蘇靈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強笑道:“盛姑娘何出此?我們不過是在傳承禮教而已,怎會是你說的那樣?”
“禮教?”盛舒云輕笑了一聲,眼中帶著幾分寒意,“我承認,很多時候,世上大部分女子都身不由己。我們確實受制于身份和世俗,但這不代表我們不能努力,不能為自己爭取。哪怕女子只能相夫教子,管理內宅,也是一種能力。可是你們姐妹的論呢?卻全盤否認了女子的所有努力?!?
長公主冷冷地掃了蘇家姐妹一眼,語氣不悅:“舒云說得對,就連皇嫂也從不說女子必須依附男子?;屎竽锬镏卫砘始仪f子,井井有條,連皇上都夸獎不已。你們姐妹的論,難道是連皇后娘娘的努力都不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