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思咬著牙,將蘇靈兒如何在秦府中欺辱她們母女、如何毆打秦安巧的事情和盤托出。
她說到動情處,聲音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流:“姑娘,安巧只是個孩子,她從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要受這樣的罪?我眼看著熬不過這關(guān)了,可我不能讓她也跟著我一起毀了!”
盛舒云聽完后,眼中浮現(xiàn)一抹寒意,語氣卻依舊冷靜:“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做什么?”
王念思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和內(nèi)心的惶恐,低聲說道:“姑娘,我希望你能幫我,把安巧養(yǎng)在你身邊……記在你的名下,她姓盛不姓秦,徹底與秦家撇清關(guān)系?!?
這話一出,盛舒云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念思,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疑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就算我愿意,秦家會同意嗎?安巧是秦家的血脈,就算你再絕望,他們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孩子?!?
王念思跪在盛舒云面前,神色絕望,眼中滿是淚水。
她咬著牙,哽咽著說道:“秦家所有人都知道安巧昏迷,卻無人為她發(fā)聲。他們恨不得她死,覺得她死了反而干凈。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以為她真的死了吧!我回去演一出戲,告訴他們安巧已經(jīng)沒了,讓她從此脫離秦家?!?
盛舒云聽到這話,眉頭狠狠皺起,目光中閃過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安巧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她遲早會被認出來,這個謊維持不了多久?!?
王念思眼中瘋狂,聲音幾近嘶啞:“那就讓她一輩子不被認出來!只要你愿意收留她,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她能活下去,離開那個地獄……”
盛舒云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而冷靜:“這不是辦法,你不如讓我?guī)湍惆獾固K靈兒,只要她失去權(quán)勢,你和安巧就能好好活下去。甚至,你可以成為秦家的主母?!?
“不可能!”王念思猛地抬頭,語氣中滿是苦澀,“我不是你,我沒有你的能力,也沒有盛家這樣的底氣。以我的家世,我永遠不可能成為秦家的主母!”
盛舒云蹙眉,看著她顫抖的身軀,語氣柔和卻堅決:“我說可以幫你,就一定能做到,你只要相信我……”
話未說完,王念思的目光忽然變得決絕。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掃到桌子上的水果刀,下一刻便一把抓住它,沖向院子另一側(cè)的躺椅。
“王小娘,你做什么!”盛舒云臉色驟變,立即追了上去。
然而,王念思動作太快,她幾步?jīng)_到躺椅前,眼中閃著瘋狂的淚,手起刀落,將刀劃過秦安巧的臉頰。
“嘶……”
鮮血瞬間涌出,秦安巧蒼白的小臉上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觸目驚心的紅色染濕了躺椅的墊子。
“王小娘,你瘋了!”盛舒云沖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刀,怒聲喝道。
王念思跪在躺椅旁,淚流滿面,聲音顫抖卻帶著冷靜:“你說得對,安巧不可能永遠躲藏。但只要她變成這樣,誰還能認得出她是秦家的人?她就可以脫離秦家,徹底自由了!”
盛舒云看著鮮血淋漓的秦安巧,胸口像被壓上了千斤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