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戴梳洗好出去,還沒出簾子就聽到昫兒嘹亮的哭聲。
昫兒性子沉穩(wěn),能將他給弄哭的,除了宋璋再沒別人了。
沈微慈出去一看,原是宋璋往昫兒干凈整潔的白衣上踢了個腳印,腳印大咧咧的在屁股上,分外顯眼。
不用想也知道宋昫遭受到了什么。
昫兒最是喜潔凈,身上一點臟污都不能有,平日里沉穩(wěn)的孩子,只有這件事急得很。
偏偏宋璋總拿這事逗他,還說什么將來昫兒要上戰(zhàn)場,身上見血怎么辦,費力要改他的小毛病。
這時候昫兒是氣極了的,偏偏小短腿夠不著他爹半片衣角。
昫兒追著他爹要報仇,宋璋肩膀上坐著清娪就在內小廳里逗猴似的逗他,清娪就拍著手笑得起勁。
山水居許久沒有這么熱鬧的時候了。
除了宋璋在的時候。
沈微慈看著亂糟糟的一團,過去拉過昫兒,替他將衣裳上的腳印給他拍干凈,又抬頭看向宋璋:“就非得欺負哭了才罷休?”
宋璋笑著將清娪從肩膀上抱下來,低頭看向昫兒:“你要想不被人弄臟衣裳,沒有還回去的本事,只有挨欺負了?!?
昫兒抹著淚,便氣鼓鼓道:“以后我加緊練功,再也不會讓你欺負我,也不叫別人欺負我?!?
宋璋笑著彎腰捏了捏宋昫的臉蛋:“那你得給我看看你以后的本事了?!?
“以后該不會還是個哭包吧。”
宋昫氣的小拳頭捏緊,一下子就跑出去喊著凌霄:“我要學拳,我還要學劍法?!?
“我要打敗爹爹?!?
宋璋看著一溜煙兒跑出去的宋昫,笑得不行,看著沈微慈:“瞧見沒有,氣性大得很,以后要打他老子呢?!?
沈微慈抱著清娪坐下:“你以往少欺負昫兒吧?!?
“他懂事沉穩(wěn),學東西很快?!?
“太傅也夸他讀書好的。”
宋璋坐在沈微慈身邊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讀書到七歲就去西恩吧?!?
沈微慈一愣,看他:“七歲是不是太小了……”
宋璋挑眉:“七歲還???”
說著他放下茶盞站起來:“我八歲就殺金人了?!?
“祖父捉了兩個來犯的金人給我練膽量,我那時候可沒怕?!?
沈微慈知道西北邊塞幾乎都是宋家人鎮(zhèn)守,她不多說什么。
就如那時候宋老太太對她說的,出生在宋家的人,有時候命運也不能自己做主。
西北邊境的兵權必須得宋家人拿著,她的昫兒也必須做好統(tǒng)帥的準備。
沈微慈輕輕嗯了一聲,又側頭看了一眼天色,見著宋璋拿起劍在往腰上佩,忙看他:“我叫月燈去吩咐廚房了,一起用了早膳再走?!?
宋璋佩好劍才看向沈微慈:“二叔他們應該離城不遠了,我得快點去跟他們會和?!?
沈微慈便抱著清娪去送宋璋。
宋璋看著沈微慈眉眼,又沒忍住往她臉上親了一口,看著她:“等我?!?
說著便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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