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打包。
掌柜的,也是這時候來敲門了。
錢米壽也是這時候醒的。艾瑪,一點沒耽誤小娃睡覺,頭發(fā)滾的亂七八糟,睡得小臉通紅。
掌柜的問,樓下一起吃口飯?說他們這些伙計,早飯都已經(jīng)做好了。
宋福生說不不不,這就已經(jīng)很感謝了,他們自己帶了干糧。不過得麻煩掌柜的,讓小二給送些水,他們要洗漱一番,因為妻兒好不容易來一次,想讓妻兒出去溜達(dá)溜達(dá),外面鋪子都開門了。
意思就是,他和宋茯苓留下,繼續(xù)做后續(xù)工作,錢佩英要帶著米壽出去溜達(dá)。
掌柜的一聽,也好。估摸人家妻兒出門,就是為給買吃的,也行。
噢,逛大街嘍,米壽開心的直拍巴掌。
錢佩英伺候娃,洗臉,笑罵道:“看你偷跑出來,牙都刷不了吧?別扭身子了,咱得快些啊,咱倆還得回來找你姑父和姐姐呢?!?
小臉給洗得白白凈凈的,也沒帶給米壽擦臉的面油,只能假裝翻兜,給女兒的“小燈泡”擠出來些,抹娃的臉上。
米壽用小手指蹭了蹭臉,放在鼻尖聞了聞“我跟姐姐一個味兒了?!?
“你小鼻子還挺靈。”
“我當(dāng)然靈了,姐姐被窩里也是這個味兒?!?
宋茯苓說,噯呦我天,你什么時候進(jìn)我被窩還聞了聞。
然后扔下了手里要扎蒸籠的彩布條,給弟弟抓到跟前來,“娘,木梳給我,我給他梳頭。”
宋茯苓給錢米壽梳了個什么發(fā)型呢。
“小龍人”發(fā)型。
頭上有兩個小犄角。
“噯呦,爹,娘,你們快看看,可真好玩。等趕明娘,你給他棉褲后面再弄個小尾巴?!?
是挺好玩,不,是好看,像個俊俏的小閨女似的。
宋福生站在上間門口,一直笑望著錢佩英領(lǐng)著米壽下樓的背影,尤其是眼神落在米壽身上時,更是笑出聲道:“那臭小子,還知道給他自個最稀罕的衣裳穿出來?!?
是的,米壽格外喜歡這套棉襖。
它雖不是錦緞的,但是在米壽眼里,他認(rèn)為自個比其他小孩子穿的都好。
也確實很有效果。
白天了,大街上都是人,真有好幾份領(lǐng)著孩童的大人,眼神落在了米壽的身上,主要是那身打扮,說是看起來怪模怪樣吧,可又真的挺好看,還挺方便,適合小孩子跑跑跳跳。
米壽穿的啥呢。
其實就是一套似現(xiàn)代款式的滑雪服。
棉花芯,天藍(lán)色的面。
天藍(lán)色的純棉布,是錢佩英毀了空間里床單給做的。
棉褲腿腳,錢佩英是用繩串起,脫的時候給松開,穿好時給褲腿那里用繩系緊,不會往棉褲里灌風(fēng),再套上小鹿皮靴,這不就能更暖和了嘛。
上面的棉襖款式,就是現(xiàn)代的帶帽羽絨服樣式。
這套衣服,錢佩英那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陣線不行啊,就這都得幾番偷學(xué)別得婦女做衣裳是怎么做的,一經(jīng)做完,就成了米壽的心頭寶。怎么讓娃在家穿,娃都不舍得,說要等過年。要不然姑母還得給他做,累。
沒想到,今日穿出來了。
錢米壽今日不僅穿了一套很是現(xiàn)代的棉襖棉褲,他還給口罩帶了出來,要不說呢,小娃一點不傻。
口罩也奇特。
不是故意奇特的,是因為古代只能用棉花和棉布做口罩,不像現(xiàn)在選擇多,但是用棉花做的,它容易戴著戴著棉花在里面亂躥,又沒有縫紉機(jī)能給砸縫住。
錢佩英就讓宋福生給寫下古代的“錢”,“米”,“壽”,最終她挑了個“米”字,因為錢、壽和現(xiàn)代一樣,筆劃太多。
就在口罩上,用彩色線,縫了個米字。
即好認(rèn),棉花又在里面不會亂竄。
就米壽此時的形象,走在街上,戴著“米”字口罩,一身天藍(lán)色棉服,腳踩小靴子,還很是歡騰地扯著錢佩英的手,讓配合他唱歌,“你卻揮揮衣袖對我說?”
錢佩英知道,這又是少林英雄那首歌,米壽磨著姐姐學(xué)來的,是讓她配合演師父吶,無奈道:
“趕緊練功去?!?
“好嘞。英雄臺下十年功,為戰(zhàn)場即可中,艱難寂寞誰人懂,豪氣揮拳于風(fēng)中……”
他還戴著動作,揮了揮小拳頭。
陸畔打馬經(jīng)過,想不注意都難。
古樸的街道,路邊還存著皚皚白雪。
一身天藍(lán)色的孩童,轉(zhuǎn)頭間,揮舞著小拳頭,嘴上好像還在興奮地嚷嚷著什么。精靈的雙眸下,是寫著米字的護(hù)面套。
陸畔示意牽馬的,放慢速度。
馬蹄聲啪嗒啪嗒,似踱步般越來越近。
“呀!”米壽忽然站住腳,眼里迸發(fā)出驚愕、驚訝、隨后是大大的驚喜,他急忙甩掉手套,用小手指向陸畔,本能地脫口喊出:“小將軍哥哥?!?
都告訴過了,不是小將軍哥哥,可仍舊還叫這個稱呼。
口罩太耽誤事,米壽又趕緊摘掉,很是怕哥哥沒認(rèn)出他就離開,露出白凈的小臉,伸著小手:“小將軍哥哥,是我,是我,我是錢米壽哇。”
“認(rèn)出來了,”陸畔在心里道。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在隨行奴才們的詫異目光中,沖錢米壽點了點頭,這才示意牽馬的松開繩子,輕夾了下馬肚離開。
“姑母姑母,小將軍哥哥,他認(rèn)出我來啦。”
“是啊,開心不?姑母也看到啦,他還沖你點頭呢,都沒沖我點頭?!?
“他不認(rèn)識你,認(rèn)識你也能沖你點頭,小將軍哥哥人很好的?!比缓缶拖裥≡挵A附身了似的,一路上和錢佩英嘀嘀咕咕,很是興奮陸畔沖他點頭。
到了糖鋪子門口時,還說了句,“壞啦,我怎么就沒喊住他呢,應(yīng)該給哥哥一塊蛋糕啊?!?
錢佩英沒搭理他,但轉(zhuǎn)身間憋不住笑。還要白給蛋糕呢,你倒是大方,你姐和你姑父今日給人家已經(jīng)交了定錢的都不夠數(shù)。
“給我來五斤這個酥糖。”錢佩英沖店家道。
想著,多買些糖,拿回去給小娃子們分一分。咱都收了奶錢了,卻總給娃子們斷奶,買些糖,給孩子們甜甜嘴。
“姑母,你說,小將軍哥哥吃過蛋糕嗎?”
得,合著還惦記呢。
國公府。
今日順子沒跟在陸畔身后出去,是小全子跟著的。
陸畔才進(jìn)了廳,就皺眉,指著桌上擺的花團(tuán)錦簇的十六寸蛋糕:什么鬼。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