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莉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了。
她睜眼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有點刺鼻。
頭疼欲裂,口干舌燥,身體已然虛弱到了極點。
那一次墜機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對阿莉雅所造成的傷害,遠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差點讓她的源力池都爆開了。
回想起之前在尼比斯坦所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阿莉雅還是覺得很虛幻,很不真實,就像是夢里的月光,永遠那么朦朧飄渺,看不真切。
但饒是如此,阿莉雅還是忍著頭疼,努力開口說道:
“我這是在哪個醫(yī)院……”
“小姐,我們已經(jīng)回到海德爾了,這里是首都國立醫(yī)院?!币慌缘呐貢f道。
看到阿莉雅醒來,她明顯長出了一口氣,隨后連忙說道:“對了,總統(tǒng)先生說,等小姐醒來,要在第一時間告訴他?!?
阿莉雅并沒有讓她去打電話,而是問道:“這一戰(zhàn),我們損失多少?具體統(tǒng)計數(shù)字出來了嗎?”
“這……”這秘書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難色,明顯欲又止。
“說?!卑⒗蜓诺恼Z氣加重了一些。
哪怕她很虛弱,可上位者的威嚴還是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
“我們在和大夏以及尼比斯坦的交火中,一共損失了五架禿鷲戰(zhàn)機,十名飛行員,三十二名特工,五十六名c級以上的源力武者,以及……”秘書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個數(shù)字讓她有點震撼,隨后接著說道,“以及,兩千三百名陸軍士兵。”
兩千三!這里面還有d級和e級!
就算這兩千三百人全部都不是武者,可是,身體素質(zhì)也是超過普通人許多的!
這幾乎是接近一個海德爾整編師的數(shù)量了!
聽了這些數(shù)字,即便阿莉雅早有準備,可是此時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眩暈!
這損失太大了!
更何況,他們還失去了一個成名已久的s級強者!
病房里面陷入了難挨的沉默。
秘書倒了一杯水,端到了阿莉雅的面前,然而,后者卻根本沒有伸手去接杯子,只是一直盯著前方,眸光復雜。
“每次遇到他,都要損失那么多……”
良久之后,阿莉雅才開口說道:“為了海德爾,一定不能讓他活下去了?!?
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堅決!
只是,這堅決并沒有堅持幾秒,阿莉雅又搖了搖頭,美眸之中閃過了一線惆悵:“他是個難得的好人,可惜了?!?
“小姐,您說的是誰……”秘書又問道。
不過,她也大概猜出來了,這次,巴里莫大人和他的那些精銳武者都死在了海德爾,大概是出于一人之手。
阿莉雅強行撐著身體坐起來,隨后說道:“接下來,海德爾國家安全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停頓了一下,她的語氣加重了好幾分:“林然清除計劃!”
…………
此刻,林然也已經(jīng)被夏寒冰送回到了寧州。
由于最好的醫(yī)療專家就在寧大,所以,受傷嚴重的林然并沒有去醫(yī)院,而是躺在了梁雪安教授的實驗室里。
某人又不得不脫到光光,成為人體試驗品了。
饒是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梁雪安也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在對林然治療的同時,還每天不停地暴力輸出他的源力,使其天天進入肌無力的賢者時間里。
“我曾經(jīng)在將近一年的時間里,每天都過著這樣的生活……”
此刻的林然躺在病床上,想起當年在軍部核心監(jiān)護室的經(jīng)歷,不禁有種不堪回首之感。
黎秋水穿著一身白大褂,坐在林然的床邊,看著后者虛弱的模樣,忍不住地有些心疼。
巴里莫聲名遠播,卻被林然直接拼掉了,這結(jié)果聽起來很振奮,很揚眉吐氣,可其中的兇險,絕對是遠遠超出想象的!
而上一次,黎秋水聽到巴里莫的名字,還是在林然經(jīng)歷入職地獄考核的時候!
只不過了一月有余,那位極為擅長暴力攻擊的超級強者,便已經(jīng)死了!
想到這兒,黎秋水眼睛里面的心疼之色更濃了:“以后,別做那么危險的事情了,這次差一點……”
如果不是夏寒冰及時趕到的話,林然基本上就要把自己性命留在尼比斯坦了!
林然看到了黎秋水的目光,笑了笑,道:“別光說我了,你每次帶著學生小隊去北境戰(zhàn)場,所經(jīng)歷的危險一點兒也不比我少。”
黎秋水搖頭,擦了一下泛紅的潮濕眼角,說道:“那我也從來沒遇到過海德爾的s級啊。”
“用我自己的重傷,換巴里莫的死亡,我覺得挺劃算的。”林然輕輕拍了拍黎秋水的光潔手背,以示安慰:“雖然我受了點傷,但是,這次好歹還救了個美女呢,我跟你說,那個妹子的氣質(zhì)非常的特別……”
黎秋水的表情一僵。
林然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天,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虛弱的樣子都消退很多了。
這個家伙絲毫沒注意到,秋水副校長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是越來越少,神情越來越嚴肅。
等林然說到他把阿莉雅扔到河里弄得渾身濕透的時候,黎秋水終于站了起來。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秋水校長說完,便起身走開了。
“對了,那個黑海土著酋長,真的不在卡門監(jiān)獄里……”林然忽然想到這件事,連忙喊了一聲。
然而,秋水小姐姐頭都沒回。
但是,等她回到了更衣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黎秋水的臉卻紅了。
“這個笨蛋,這么后知后覺的嗎?還講得這么開心……”
秋水姐姐對著鏡子自自語,隨后唇角輕輕翹起,絕美的微笑弧度開始展現(xiàn)在無人的房間里。
…………
等黎秋水走后,又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來到了林然的身邊。
她的出現(xiàn),讓林然身體立刻一緊。
那滿頭雪白的頭發(fā),不是梁雪安,又是誰?
“你真的到現(xiàn)在還沒意識到?”梁雪安盯著林然,表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