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也轉(zhuǎn)身跪倒,眼睛含淚:“父皇,大哥是您的元子,是您費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是整個國家寄予希望的太子!可他不但被人害死了,連真相都要被掩蓋!天家威嚴(yán)何在?國朝法度何在?求您查明真相,嚴(yán)懲兇手,這不只是大哥的冤屈,更是天下的公道!”
高勉毫不猶豫跟上:“請陛下查明真相,嚴(yán)懲兇手!”
楊鈺和楚小九隨之跪倒:“請陛下查明真相,嚴(yán)懲兇手!”
御史中丞章績有所動容,站出來道:“陛下,會做出殺人陷害這種事,可知真兇滅絕人性,萬萬不可姑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相公們自然也不能安坐,最終首相張鼎元出來:“章中丞所甚是,刑部衙門都能隨意進(jìn)出,殺人做偽證,簡直聞所未聞!何況戕害的還是太子,朝野上下豈能容人一手遮天?請陛下決斷!”
皇帝聽完,輕輕嘆了口氣:“眾卿所,朕豈能不知?朕原以為林尚書只是辦事不力,沒想到……”
他目光一冷,喝問:“林文逾,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朱繁為何死在刑部衙門?她身上的認(rèn)罪書又是從何而來?還不從實招來!”
林文逾臉色慘白,早在楊鈺和楚小九奉上詩畫的時候,他就在冒冷汗了,這會兒更是神情僵硬,嘴張了好幾遍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不快說!”皇帝發(fā)怒,“難道你要丟了父祖掙下的體面?”
林文逾膝蓋一軟,“撲通”跪地,終于發(fā)出聲音來:“陛下!臣、臣也不知道??!臣都是依例去做的,人就關(guān)在刑房,也叫人去盯了……難道他們被人收買了?對了,仙樂樓的管事!書畫被調(diào)包肯定是他干的!去查他,先去查他!”
楚翎冷冷道:“林尚書,兩刻鐘前我給過你機(jī)會,那個時候你怎么說的?”
林文逾立刻向她求饒:“公主,臣不是故意跟您作對,臣就是愚鈍,被人蒙騙而不知……當(dāng)時那個情形,臣認(rèn)定朱繁下毒也在情理之中,我們早就把太子的行蹤翻來覆去查了好多遍,排除了幾乎所有能接觸到太子的人,只有朱繁是例外!”
他腦子終于動起來了,緊接著道:“朱繁被害,也可能不是栽贓,而是滅口!動手的就是她,幫兇害怕被牽連,所以希望事情到她為止。陛下,這樣是不是也很合理?”
章績沉思片刻,公正地說:“林尚書所有一定的道理?!?
這老東西,這個時候了還東拉西扯。
楚翎冷笑:“也罷,那我們就繼續(xù)往下說?!彼D(zhuǎn)身請示,“父皇,兒臣請求帶下一位證人,三清觀觀主靈虛道長上殿?!?
靈虛道長?眾人都有點懵。三清觀在京畿外圍,離京城幾十里,這關(guān)靈虛道長什么事?
殿上知道的只有高勉,他就這么從容地看著內(nèi)侍下去傳話,不多時,大袖飄飄仙風(fēng)道骨的靈虛道長踏了進(jìn)來。
“貧道靈虛,見過陛下、公主,各位貴人?!?
靈虛道長是大家的老熟人了,雖然不住在京中,但每年大祭小祭做法事,少不了打交道,幾位相公里還有與他下過棋的棋友,可信度可想而知。
眾目睽睽之下,楚翎讓孫壽全拿來那封信:“道長,這封信是你白天帶進(jìn)宮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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