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高,外面喝茶的馮令薇坐不住了。
“表姐怎么這么久不出來?你去敲敲門?!彼衼硪幻麑m人。
那宮人也很忐忑,畢竟在宮外,公主出了事,她們擔不起。
她走到門邊,剛抬起手,門突然打開了。
凈慧禪師笑著說道:“小姐醒了,你們送她回去吧!”
醒了?什么意思?宮人急忙入內(nèi),一看松了口氣。
楚翎好端端坐在靠背椅上,正揉著眼睛,還有點迷糊的樣子。
“表姐!”馮令薇沖進來,“你怎么了?”
楚翎搖了搖頭:“沒什么,不小心睡著了。”
“睡著?”馮令薇奇怪,關門的時候她還擔心楚翎會掀桌子呢!
凈慧卻問:“小姐現(xiàn)在可明白小僧的意思了?”
楚翎面上閃過茫然。
這和尚耐心地道:“小姐年紀尚輕,還未完全長成,執(zhí)念太深會傷情志。所以啊,這仇不要你去報,交給大人就好?!?
“……”楚翎默然許久,吐出一句話,“我懂了,你是僧醫(yī)。所謂解簽,就是治病,只不過治的心病?!?
凈慧笑了,眼中閃過贊賞:“小姐聰慧,小僧只是略懂醫(yī)術?!?
楚翎搖頭:“我還是太笨了,昨天聽到厭勝二字,我就應該明白的?!?
馮令薇一臉懵懂:“阿翎,你在說什么呀?”
小和尚提著水進來,嘻嘻笑道:“凈慧師兄醫(yī)術可好了,剛來就治好了我們住持頭痛的頑疾,他的香最是安神?!?
“?。俊瘪T令薇張大嘴,不過她懂不懂的無妨,只要楚翎好好的就沒事。
“那大師要開方嗎?”楚翎問。
凈慧搖頭:“小姐這樣的貴人,怎好吃外面的湯藥,我今日用香已經(jīng)冒了風險,回去自行請醫(yī)便是?!?
宮人也放下心來,公主這樣的身份,自然不能用來歷不明的人開的方子。
“那就先告辭了。青茶,給寺里捐些香油錢。”
貼身宮婢答應一聲,拿出一袋金葉子給了知客。
一行人來得怒氣沖沖,走得平平靜靜。
知客掂量著這袋金葉子,笑開了花,說道:“凈慧師弟,貴人看的是你的臉面,我與住持說一聲,你的份回頭送來?!?
凈慧含笑施禮:“多謝師兄。”
小和尚雀躍:“凈慧師兄發(fā)大財了,香油錢好多呢!”
凈慧宣了聲佛號,溫和地糾正他:“我們是出家人,身外之物皆為修行,豈有發(fā)財一說?”
小和尚吐吐舌頭,跟著老老實實合十:“佛祖恕罪,弟子錯了。”
楚翎回到安國公府,國公夫人正著急,看到她們回來,放下心中大石:“你們總算回來了,沒發(fā)生什么事吧?早上只派人來說了句話就走,叫人好生擔心,老夫人都問好幾回了。”
“沒事,我去治病了?!背嵴f,“外祖母呢?我去給她老人家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