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仿佛擁有生命,翻滾涌動,隔絕了視線和感知。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迷惑的混亂氣息,仿佛-->>空間本身在這里都被扭曲了。
蘇九能感覺到,羅盤的指針雖然還在晃動,但指向已經(jīng)變得不再穩(wěn)定,似乎隨時可能失效。
這里,就是這座大墓的第三道主要關(guān)卡——迷宮。
而且,這顯然不是普通的迷宮。
結(jié)合周圍的環(huán)境和空氣中的混亂氣息,這迷宮很可能不僅依賴于復(fù)雜的路徑設(shè)計,還結(jié)合了風水堪輿中的“迷陣”或者“幻陣”手段,干擾人的方向感和判斷力。
一旦進入迷霧,很可能就會徹底迷失方向,永遠也走不出來。
對于沒有任何地圖的外來者而,這座迷宮無疑是致命的。
他們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迷霧中亂闖,最終不是困死其中,就是觸碰到隱藏在迷宮里的其他機關(guān)或者危險。
然而,對于蘇九來說,這同樣不是無解的難題。
因為他擁有爺爺蘇文山留下的手稿。
爺爺?shù)氖指逯?,不僅僅繪制了墓道圖,對于這座迷宮,也留下了詳細的破解之法,甚至可以說是一條完整的“通關(guān)路線圖”。
當年爺爺正是在這里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憑借高超的堪輿卜算之術(shù),結(jié)合奇門遁甲的推演,最終摸索出了一條正確的路線,并將其記錄了下來。
雖然爺爺最終未能抵達主墓室,但至少成功通過了這座迷宮。
蘇九再次從懷中小心地掏出了那份已經(jīng)有些泛黃的牛皮手稿。
他展開手稿,借助探燈的光芒,仔細對照著手稿上繪制的迷宮圖和標注的路徑。
圖上,迷宮被劃分成不同的區(qū)域,標注著不同的卦象和行進路線,甚至還有一些隱晦的符號,記錄著如何應(yīng)對迷陣的干擾。
“按照手稿所示……這迷宮似乎與天上的七星方位有所關(guān)聯(lián),并且結(jié)合了地底的某種特殊磁場和氣流,通過特定的石階和路徑,才能走出正確的生門……”蘇九低聲自語,爺爺不愧是堪輿大家,竟然能在這等詭異之地,推算出破解之法。
他收起手稿,抬頭望向前方深邃的迷霧山谷。
雖然有了地圖,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戰(zhàn)在于如何在這種干擾極強的環(huán)境中,準確地沿著手稿上標注的路線行進。
一步踏錯,都可能導(dǎo)致前功盡棄,甚至陷入絕境。
他再次確認了腳下的第一級石階和手稿上標注的起始點無誤,然后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異常專注。
蘇九邁開腳步,踏上了通往迷霧深處的石階。
他全程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耳朵捕捉著周圍空氣中細微的變化,眼睛則死死地盯著前方,腦海中則不斷回放著手稿中的迷宮路線圖。
隨著他深入迷霧,周圍的環(huán)境變得越來越模糊,能見度不足一米。
濃稠的霧氣仿佛有生命一般,試圖滲透進他的毛孔,擾亂他的心神。
耳邊開始響起一些莫名的低語聲,時而像風聲,時而像哭泣,又時而像竊竊私語,試圖引誘他偏離方向。
蘇九心中清明,知道這是迷陣的干擾。
他緊守心神,體內(nèi)內(nèi)氣流轉(zhuǎn),將那些擾亂心智的聲音和感覺驅(qū)散。
他完全依靠著手中的地圖和對堪輿術(shù)的理解,辨別著方向,計算著步數(shù),小心地沿著石階向下,然后按照地圖所示,在特定的位置轉(zhuǎn)向,繼續(xù)前進。
迷宮中的路徑并非都是石階,有時會變成狹窄的巖壁小道,有時會經(jīng)過一些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有時甚至需要穿過一些低矮的縫隙。
每一次路徑的變化,都對應(yīng)著手稿上不同的標注和破解方法。
蘇九一邊行進,一邊根據(jù)手稿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遇到有標注可能存在陰邪氣息的地方,他會暗自催動令牌散發(fā)出的正大之氣,以求自保。
遇到一些看似天然形成、實則暗藏玄機的節(jié)點,他會按照手稿上的指示,運用一些基礎(chǔ)的堪輿手法進行微調(diào),確保自己走在正確的“生門”路徑上。
這座迷宮遠比想象的要復(fù)雜,即使有著詳細的地圖,行進過程也異常艱難。
迷陣的干擾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即使是蘇九這樣的風水師,也需要全神貫注才能抵御。
有好幾次,他幾乎要被耳邊的低語聲或眼前的幻象所迷惑,險些踏錯一步,但最終都憑借著堅定的意志和對手稿的信任,穩(wěn)住了身形,糾正了方向。
時間在迷宮中失去了意義,蘇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感覺像是過了幾個小時,又像是只有短短一瞬。
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手中泛黃的手稿,以及體內(nèi)不斷消耗的內(nèi)氣和精神力。
終于,在又一次按照手稿指示,穿過一段狹窄的巖壁縫隙后,前方的迷霧突然變得稀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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