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她這話剛一落地,周圍頓時靜了下來。
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年僅五歲的繼子把自己的繼母推進湖中,這是多么天方夜譚的事情?
倘若傳出去,威節(jié)侯府和齊家這兩家人又該如何共處?
齊大夫人率先反應(yīng)過來,冷聲喝道:“一派胡!”
她怒目而視,一字一句道:“你一個年輕姑娘,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見自己脫不了干系,就把蕙娘落水一事推到一個五歲孩子頭上!蕙娘自從嫁給威節(jié)侯做續(xù)弦,向來勤勤懇懇,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你說出這些話挑撥她和軒哥兒母子二人的關(guān)系,究竟是何居心!”
齊佩在一旁難以忍耐似的低聲道:“母親……您這都說的什么?!?
“你也住口!”齊大夫人像是終于找到了機會,冷眼道,“子衿,別怪為娘說話難聽。你今日和這位燕姑娘同在涼亭,你覺得合適嗎?你也是快及笄的人了,怎的如此莽撞,遇到女眷不懂得避讓?”
眼下除了陸府,都是齊府親眷,她索性直接道,“我們齊家向來恪守禮儀,更別說,你和燕姑娘并無婚約在身,應(yīng)當(dāng)避嫌才是,她年紀(jì)小不懂,難道你也不懂?”
這話看似是在責(zé)怪齊佩,其實暗指燕微不守禮。
陸禮容暗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十足的快意。
齊佩則是愣愣地看著齊大夫人:“母親,您之前說好的,婚約一事——”
齊大夫人不理會他的失態(tài),而是直接看向燕微,語氣稍微冷靜了些:“燕姑娘,念在你自小孤苦伶仃,沒有父母照料,我們齊家也不會咄咄逼人,只是你方才說的話實在惡毒,你可知錯?”
她連著說了這一大堆話,又是當(dāng)面喝斥又是指桑罵槐的。
換作其他姑娘,受了這一通指責(zé),早就痛哭流涕落荒而逃了。
偏偏燕微站在一旁,跟沒事人的,腳下動都沒動,表情也云淡風(fēng)輕。
只是靜靜垂著眼,像一幅矜傲的仕女畫,一不發(fā)。
氣氛僵持著,陸禮容適時道:“齊大夫人,我這表妹年紀(jì)小,說了不合適的話您也莫怪,這樣吧,等壽誕結(jié)束了,讓她跟蕙娘和軒哥兒道個歉,如何?”
“表姐,恕妹妹口直心快,”燕微就在這時忽然出聲,“我沒有過錯,為何要道歉?”
陸禮容冷不丁被她駁了面子,沉下了臉:“表妹,這不是在陸府,更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
說得好像她在陸府就能經(jīng)常耍脾氣一樣。
燕微心里冷笑,面上反倒表現(xiàn)出幾分怯然,眼睫輕顫:“事已至此,燕微不知再說什么是好,不如請府上的齊老太君來一辨清白。”
“絕無可能!”
齊大夫人狠狠皺眉,正要再說什么,一旁的齊佩忽然走近一步,攔住了她的話頭,低聲道:“她說的是對的?!?
一語驚人,眾人頓時都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子衿!”齊大夫人神情愕然。
廖夢柳站在人群里,暗暗擰緊了帕子。
齊佩一狠心,先朝著燕微作了一揖:“燕小姐,我要先和你道歉。我方才是一路尾隨你到后園的?!?
什么?!
燕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往后退了退。
她第一反應(yīng)是:果然如她所說,這人真不是正常人。
齊大夫人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所預(yù)感,簡直想上前堵住這個傻兒子的嘴,奈何慢了一步。
齊佩垂著頭,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我是想來找你說話,但又怕你不愿,所以跟著你走了一路,你坐在涼亭的時候,我就在長廊拐角那里。我看見了一切,確實是軒哥兒推了我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