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聞笙就用那個滑板車帶走了聞淑菡和常念。
韓漁垂下眼眸:“哥,這是我第二次沒有被人放棄?!?
霍拾安默了默。
這份人情,他會還的。
聶無冷不丁冒出來:“那你要以身相許嗎?”
“也不是不行!”韓漁眼前一亮,“我想想我想想……”
“不行!”
霍拾安想也不想地打斷,話說出口頓了一下。
“為啥不行啊哥?”韓漁委屈地問。
霍拾安板著臉說:“單方面以身相許叫什么報恩,報仇還差不多?!?
趙春臭屁地附和:“霍哥說的對?!?
韓漁悶悶地哦了一聲,轉(zhuǎn)頭卻偷偷問高勝寒:“小高高,我變丑了嗎?”
高勝寒:“……”
沒有人注意到,存在感最低的聶無抱著槍在雪地上寫了個字。
那個字是——
聞。
……
“那是什么怪物?”
聞淑菡心有余悸,看到肉也沒了胃口。
而常念則拿著本子唰唰地記錄著:
“沒有心跳脈搏,皮膚呈現(xiàn)青白色,瞳色赤紅,手指指甲增長明顯,足部情況不明,對人類具有強烈的捕食欲望,是否對其他活物反應(yīng)相同存疑。整體疑似感染不明病毒,病毒傳染途徑未知……”
聞笙瞥了一眼她記的內(nèi)容,托腮問:
“這么喜歡這些異種?。俊?
常念一愣,竟然露出認同的神色:“異種?這個名字取得不錯?!?
她默默在筆記最上面一行加上‘異種’兩個字。
聞笙夾了一塊小酥肉,慢條斯理地說:“再加上幾點,異種的致命處在頭部,不砸碎腦袋是沒用的?!?
“還有,那東西對人類沒什么傳染性,受傷了也不用擔心?!?
常念記下這些,筆頭一頓:“你……”
她對這些了解的也太多了。
聞笙笑瞇瞇地說:“以前見過。”
大概是秉承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聞笙對這些從來不遮遮掩掩欲蓋彌彰。
這樣的態(tài)度卻讓常念選擇避而不談。
不該問的,就不問。
她的好奇心還沒到這個地步。
聞笙給母親再倒了一杯水:“媽,要喝點熱牛奶嗎?”
今天徹底顛覆了母親對世界的認知,正常人都會受到巨大的驚嚇。
當然,常念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
房車的溫暖和女兒的話語讓聞淑菡穩(wěn)下心神,她握緊熱水杯,搖搖頭:“沒事,我只是有些嚇到了?!?
饒她再怎么膽大,第一次看到‘人’吃人的場景也是頭皮發(fā)麻、反胃不已。
聞笙拿起自己的水杯,和聞淑菡碰了碰:“會習慣的?!?
要想在今后的末世生存下來,就必須要習慣異種的存在。
也要有拿起武器反擊的勇氣。
“常醫(yī)生,你再不吃,我吃完可就把菜收走了。“
“啊?”
這一夜,有人蜷縮在角落躲避怪物,有人開著車行駛在顛簸不平的道路上心驚膽戰(zhàn),有人瀕臨絕望從高樓跳下……
但依舊有人選擇活著。
哪怕用盡各種方式,哪怕經(jīng)受無數(shù)苦難。
他們心知,
——活著本身就意味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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