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睡覺終究不安穩(wěn),一個多小時后聞笙便醒了過來。
雖然睡的不久,但精神恢復(fù)了大半,看外面天色暗了下去,將口罩與防寒帽摘下,伸了個懶腰。
為了好好休息,室內(nèi)被趙春放置了許多發(fā)熱裝置,溫度勉強達到了零度以上,沒有很暖和,卻也不需要一直戴口罩與帽子。
“要吃點什么嗎?”
忽然有人說話,聞笙才發(fā)現(xiàn)窗旁閉目養(yǎng)神的霍拾安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眼睛,此時正注視著自己。
聞笙想了想,還真覺得餓了:“嗯,你們食物寬裕的話我就蹭一口?!?
“不說很寬裕,但也不至于摳搜?!被羰鞍矠樗Z的謹慎感到有趣,心里泛著莫名的雀躍滋味,面上卻仍是一副冷清的模樣。
就是因為他這樣的冷淡的外形,聞笙起初才會覺著這人不好相與。
接觸下來才發(fā)現(xiàn)不盡然。
她盤腿坐在小桌子前,瞧著霍拾安在背包里搗鼓,取出了兩包肉干和一些壓縮餅干。
“現(xiàn)在沒什么好吃的,只能這樣將就些?!?
霍拾安這樣說,聞笙低低笑了聲:“這種時候,哪里還講究好不好吃?能吃就行了。”
她依靠空間才有講究的底氣,不會做出什么何不食肉糜的行徑。
現(xiàn)在很多人連肉干都吃不上。
聞笙咬了口肉干,覺著口感還可,吃的津津有味。
“你看我做什么?”她咽下一口后,詫異地問。
這人盯著自己看,有些怪。
霍拾安不自然地轉(zhuǎn)移視線,也抽出一片肉干,說:“一時發(fā)愣?!?
心里卻想,她竟然這么信任自己,都不擔(dān)心這食物中有毒。
聞笙沒放在心上,瞥了眼角落里裝睡的趙春和高勝寒。
算了,任他們繼續(xù)裝吧。
她瞅著霍拾安又取出來一個盒子,打開推給她:“嗯?”
“一些甜食。”霍拾安說。
聞笙古怪地從里面拿了一顆巧克力,剝開外皮嘗了嘗。
跟韓漁夢境中的味道很像。
“你親手做的?”她冷不丁說。
霍拾安從容地吃著手里的食物,仿佛吃的并不是什么肉干餅干,而是什么正餐,聽聞笙這樣說頓了頓,說:
“閑的時候做的。”
聞笙如果沒入過韓漁的夢,根本想象不出霍拾安系著圍裙做甜點的樣子,此時只覺得很好玩,樂呵呵夸了句:“挺好吃的,不錯不錯?!?
她自己因為油煙和配料的精細繁瑣,一直挺佩服擅長廚藝的人。
因為知道趙春和高勝寒裝睡,聞笙沒那個閑聊的心思,胡亂吃了些,喝了口水,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窗戶玻璃因溫差而遍布水霧,聞笙用一張紙擦了擦,往下方張望。
沒有人刻意引導(dǎo),異種潮很快就分散了,算算時間,常念和謝有也該到了。
她正這么想,腰間的對講機就傳來了動靜,便打開了通訊:
“頭兒,你現(xiàn)在怎么樣?”
謝有的聲音首先傳出來。
還沒等聞笙說話,那邊常念便將對講機奪去:“有受傷嗎?有危險嗎?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