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血腥味?!?
韓漁幾人坐在教堂的一根裝飾性圓柱上,感嘆空氣中血腥味之濃厚。
濃煙沖天,嗆得人很是難受。
趙春用風(fēng)系異能將這一片煙霧驅(qū)散:“她是放火犯嗎?反社會人格啊?!?
“你管這么多呢。”真正的反社會人格韓漁不滿地說。
霍拾安看著跳躍的火焰,沒有說話。
直到有人從火中走了出來。
那人已經(jīng)是重度燒傷,皮膚焦黑,聲音嘶?。骸鞍 ?
一道水箭穿過了他的腹部。
在他倒下后,屋內(nèi)傳來一陣愉悅的女性笑聲。
聲音來源一步步走出來,在火焰下面容清晰,連臉上的黑色印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正是周墨。
她的手揪住男人的燒焦的頭皮:“跑什么???”
周墨低低地笑了一聲,忽然抬頭看去:“阿斯莫德的諸位,還沒走啊?”
“你的目的不是這些人?!?
霍拾安從圓柱上跳下,正過身看她:“你想殺的人,是你自己?!?
大火在風(fēng)中烈烈作響,像是誰在演奏殘酷的樂章。
周墨雙臂伸展,面帶微笑,如同一位輕盈的舞蹈家:“這是有人不該死嗎?霍先生,這樣拆穿我,你實在很傲慢。”
她臉往旁側(cè)一轉(zhuǎn),真的翩然起舞。
火光中,這一幕顯得極為荒誕。
地上的人抽搐著,眼淚和血液混為一體,顫巍中發(fā)出聲音:
“對,對不起,請,請原,原諒我,我們……”
周墨停了下來,唇角含笑,忽然說:“霍先生不妨猜一猜,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很奇怪,明明是周墨在和他說話,這一刻霍拾安想到的是聞笙。
同樣是有自毀傾向的人。
“霍先生,你目光放空,焦點不在這里?!敝苣琢艘宦?,問,“你在想什么呢?”
霍拾安身體繃緊了一瞬,平靜地說:“你看錯了?!?
“我學(xué)過心理學(xué)?!敝苣孀煨Γ安贿^您不承認(rèn)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她慢慢地笑得更大聲。
“知道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謀害我孩子的兇手?!?
周墨指著地上斷了氣的人,指著火焰之中殞命的人,指著沉睡中被毒死的人。
她蹲下身,托著腮,似是緬懷往事:
“年年肺不好,城市里的空氣會讓她咳嗽,于是我出了點錢,帶著我的丈夫,我們一家三口借住在這個教堂。”
周墨出身殺手組織,和丈夫相識是因為一場火災(zāi)。
她隨手的救人舉動俘獲了丈夫的心。
她的丈夫是一位柔弱而文雅的藝術(shù)家。
他知道周墨會偶爾接一些特別的單子,夜中回來時身上會有難以消散的血腥味。
可他從未過問過,只是常常問她累不累。
她們有一個女兒,叫周年年。
因為有了一個小家,所以周墨不再頻繁接單,越發(fā)慎重地選擇任務(wù)對象。
她開始在教堂禱告,希望丈夫的畫多賣出去,因為這樣丈夫會有更多的笑容。
希望女兒的身體再健康一些,這樣年年就能去踢足球。
她接單的頻率越來越低,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幾乎將她身上的血腥味洗盡。
直到末世的降臨。
丈夫變成了異種。
女兒的病情加重。
在這個時候,一群幸存者在教堂外請求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