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觀眾”和空間緣故,一輪切磋只開三場。
三場分別在不同的方位上,由一圈數(shù)十個人圍成三個場地,哪邊聲響激烈就被哪邊吸引。
第一輪先到先得,華國這邊被楊錦妮、季與白、陳戩搶先。
沒有搶到的沈景辰郁悶地盯著季與白和陳戩。
這倆人平常不聲不響十分低調(diào),搶這個倒是比誰都快。
不止她一人有意關(guān)注季與白和陳戩,在場大多數(shù)知情的華人都分了一些心思傾注。
這可是昭生的人,據(jù)說昭生只收強者,以至于這次行動,別的隊伍全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成員,唯有昭生的五隊直接是昭生的異能者,據(jù)說連挑都沒挑。
也太有自信了。
沈景辰站的位置剛好是季與白和陳戩兩邊場地的中間位置,瞧見最晚動手的季與白不慌不忙給自己扎了個結(jié)實的丸子頭,往額頭上系了條抹額,才端正看向?qū)κ衷恕?
耳旁傳來謝庭枝匪夷所思的聲音:“……我聽說過她,好像是某個武館的繼承人……儀式感不錯?!?
雖說陳戩和季與白兩人作風(fēng)都十分低調(diào),可到底還是不同的,陳戩是性情內(nèi)斂,季與白則偏中庸,儀態(tài)也是難得的挺直板正,一眼就讓人覺得氣度不凡。
沈景辰撇撇嘴:“這下好了,可讓這群洋眼見著了味兒最正的華人?!?
謝林玙神情很淡,只說:“我想和陳戩打過,六階火系,被拒絕了。聽他說,季與白也是火系,但不知道幾階?!?
至少五階,具體的誰也不知道。
季與白對隱私很看重,鮮少主動向別人聊自己的信息。
場上扎克脫掉作戰(zhàn)服,露出一身猙獰結(jié)實的肌肉,居高臨下地看著相對矮小瘦削的季與白:“我不欺負(fù)人,你可以棄權(quán)或者換人?!?
那些看戲的洋人一陣哄笑。
場下的麗薩皺皺眉,對這種掉以輕心的態(tài)度不太贊同。
沈景辰呵了一聲:“無知者無畏?!?
謝家兄妹沉默著,其他華人倒是紛紛點頭。
不管這個季與白是強是弱,她們這些人可是不敢說什么,要知道她和陳戩背后都是昭生,昭生的首領(lǐng)聞笙有名的護短,這話說出來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被如此腹誹的人此刻正坐在不遠處的大樹頂上,雙腿晃晃悠悠地懸在空中,饒有興致地看著下面。
如果有人仔細看這棵樹,就會發(fā)現(xiàn)這樹的主干根本不是什么木頭,而是純粹的土壤!
有幾個對這附近比較熟的人路過時疑惑地看了兩眼,沒看出什么,只是心里納悶這里什么時候多了棵樹,以為是哪個閑的沒事的木系異能者弄出來的,倒沒有抬頭看。
“這個位置不錯吧?”聞笙抱著兔子,問身旁的霍拾安。
這可是她提前一天晚上弄出來的觀賞位。
由于是泥土制的,所以可伸可縮,不用爬樹那么麻煩。
霍拾安還沒回過神,下意識回道:“不錯?!?
他是被驚到了。
聞笙只說讓他一起站在那個可疑的圓樁上,沒說圓樁會在下一刻猛的拔高七八米,若不是聞笙死死拉著他,他恐怕就摔下去了。
直到迎上她興味十足的視線,他才反應(yīng)過來是她的惡趣味。
“季與白已經(jīng)六階?!甭勼嫌幸幌聸]一下地?fù)苤M枚?,對底下的情況還算滿意,“體型大小不是優(yōu)勢,敏捷與力量的運用程度才是。”
場上開局季與白和扎克還算是平手,但很快扎克就變了面色,慎重了太多。
霍拾安靜靜地看著,忽然說:“他要輸了。”
聞笙點點頭。
季與白在昭生的時日不是閑著的,有常念和陳夭的陪練,先天武術(shù)基礎(chǔ),以及整日在異種群的浸泡,原本較溫潤的攻擊風(fēng)格變得鋒利圓滑,令人防不勝防。
直來直去的扎克不是對手。
最晚開始的季與白最早結(jié)束。
底下一片噓聲和喝彩。
第二個贏的是楊錦妮。
楊錦妮的對手是一名黑皮女人,健壯高挑。
楊錦妮明顯實力遠強于對方,且動作狠辣利落,只是想多打一會兒才拖了片刻,就成了第二個結(jié)束的。
她平常笑的憨厚,打架時卻十分善戰(zhàn)。
聞笙若有所思:“006挺會挑人的?!?
若不是楊錦妮是軍方的人,她是真眼熱。
她的目光落到陳戩身上。
陳戩是特種兵出身,體能和格斗水平自不用說,戰(zhàn)斗時的兇猛和平日的忠厚反差很強。
對手是名白皮男子,土系,纏斗片刻后慘敗。
這場引起的反響比季與白還大。
因為陳戩扭斷了那男子的兩條腿和喉骨,險些殺了對方。
聞笙皺皺眉:“陳戩……太久沒和人動過手?!?
她偏頭問:“你能自己下去吧?”
霍拾安愣了一下,說:“可以?!?
“行。”說罷,聞笙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她的動作乍一看十分驚悚,下一刻腳下就拔地生出幾根粗壯的土柱墊著,落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人群喧鬧,竊竊私語聲不絕,大多來源于洋人。
陳戩的手段嚇到了她們。
“……不是說華人脾氣好嗎?居然下手這么狠?!?
“不能惹華人,聽說她們還會下咒?!?
諸如此類的話語讓聞笙險些沒繃住,快步擠過人群找到陳戩。
他還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發(fā)愣,陳夭在治療那名白皮男子。
她瞅見聞笙過來,齜牙道:“姐,沒事,有我在呢?!?
只要有一口氣,陳夭都能把人救回來。
聞笙點點頭,走向陳戩。
陳戩如夢初醒,神情復(fù)雜地看著聞笙:“對不起,我晃神了……”
聞笙仔細看他的神色,有羞愧,有忐忑,還有幾分沒褪去的恍惚與戾氣。
她心中了然幾分,面色淡定:“你去找成年聊聊今天的事。”
陳戩見她沒有怪罪,沉甸甸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重重點頭,一句話也沒說,沉著氣走了。
周圍各種目光落在聞笙身上,華人皆是半畏半敬,洋人多是好奇。
至于怒火,倒是沒有。
輸贏看實力,除非真死了人,她們才會有所微詞。
當(dāng)活死人肉白骨的陳夭露了一手,就已經(jīng)表明了華國的誠意。
純綠色切磋,不用怕打死人,可以打個爽。
聞笙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抬眸時笑容便已然綻放:“看來本輪沒人能和我交手,繼續(xù)努力?!?
說完她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