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跟著巴圖博士一路向內(nèi)行走。
沈北無線連接道奇戰(zhàn)斧摩托車跟上。
行進的速度不快不慢,像是勞累一天的工人步行回家。
整個廢墟都市一片蕭然。
只有兩人腳步聲。
恍惚中,沈北有種錯覺,無邊黑暗好像空虛的宇宙深空,永遠走不到盡頭。
只有那巴圖博士背后的儀器時不時閃爍著紅點,宛如路標。
沈北率先打破沉默:“這個信號橋怎么樣?”
這也是沈北關心的問題。
一旦這東西非常好用,巴圖博士的勢力,可以再一次延伸出去。
可以想象,多個活尸信號橋的搭建,像是接力賽一般,不斷傳遞信號,那將擁有無限可能。
讓活尸的觸角摸到溫暖地帶也不是問題。
巴圖博士的電子合成音飄飄蕩蕩在夜空之中:“嚴格來說,這不叫信號橋,我是為了方便你理解簡化的語?!?
“這個設備實則是神經(jīng)元遠程操控橋接器?!?
“設備基于量子糾纏技術(shù)和生物電信號轉(zhuǎn)換機制,實現(xiàn)對人腦與遠程機器設備的無縫對接?!?
“當活尸視覺系統(tǒng)產(chǎn)生的信號之后,完成實時捕捉并轉(zhuǎn)化為量子比特流。這些量子比特在nlrb內(nèi)部的量子處理器中編碼、加密,并通過預先設定好的量子通道進行傳輸回來?!?
“而接收端設備同樣配備了nlrb系統(tǒng),能夠捕獲到這些跨越長距離的量子信號,并通過反向解碼和轉(zhuǎn)化過程,將其還原為可供我來理解與執(zhí)行的指令信號,從而實現(xiàn)對遠程機器或他人腦機接口的有效操控?!?
“盡管量子糾纏的瞬時性理論上可以無視距離限制,但在實際應用中,量子信號的穩(wěn)定性面臨著諸多麻煩?!?
“尤其在穿越塵埃、引力波以及其他宇宙射線干擾時,量子比特的糾纏狀態(tài)容易遭到破壞,進而導致信號丟失或畸變。”
“我為此設計了一套復雜的糾錯與再生算法,但這依然無法完全解決信號在長距離延遲的問題?!?
“每當信號在穿越更遠的距離后,總會經(jīng)歷一段時間的滯后,就如同在水中播撒了一串信息的漣漪,每一圈漣漪都需要時間去擴散和回蕩。”
“我正在想其他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沈北聽的直打哈欠,昏昏欲睡。
巴圖博士很多話都是多余了。
沈北對于這一套信號傳遞系統(tǒng)的原理和功能一點都不感興趣。
“你直接告訴我不好用就行?!鄙虮焙喢鞫笠恼f道:“長編大論無須多說?!?
其實,沈北還知道,即便巴圖博士解決了信號問題。
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無法解決。
那就是x溶液。
每一個活尸都需要這玩意。
一天不喝,直接就倒地不起。
長距離傳遞信號純純就是靠著活尸背著設備。
自然少了x溶液的供給,這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當然,巴圖博士也可以選擇將設備信號橋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可一旦被人類發(fā)現(xiàn),摧毀一下,相當于拔網(wǎng)線了。
更是少不了活尸看守,還是得回到x溶液供給上。
此時的巴圖博士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沈北,攝像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我以為你會對此有想法,畢竟你的思維總是高我一層,所以為了避免你發(fā)問,我便直說了。”
沈北笑了一聲:“人性就是如此多變,你猜不透。”
巴圖博士繼續(xù)向前走去:“這就是人類的缺點,沒有固定的態(tài)度,總是多變。”
“這叫隨機應變,順勢而為?!?
“所以說,人類不純粹,沒有統(tǒng)一的思想,每一個個體都擁有自己的想法,干不成大事。”
沈北倒是好奇的問道:“那你準備干什么大事。”
“你是明知故問?!?
沈北聳聳肩:“我覺得你干不成。”
巴圖博士笑了一聲,電子合成音的笑聲可想而知,給沈北一種鋼鐵非常高興的錯覺。
沈北再次問道:“到底是誰對你的下達的最后命令,讓你執(zhí)行這項任務?”
“你還是明知故問?!?
這個明知故問和上一個明知故問不同。
但沈北知道,巴圖博士并不是一個呆板的智能代碼,屬于智能覺醒。
有權(quán)拒絕回答一切問題。
沈北索性不在多,沉默跟著。
不多時。
沈北在多圖博士帶領下,終于踏入g01地區(qū)核心區(qū)域。
沈北一眼望去,有幾分驚奇。
視野的遠處,是一座奇特的據(jù)點巍然矗立。
那是一艘遭受重創(chuàng)但頭部尚且完整的宇宙飛船殘骸,宛如一座遺世獨立的未來遺跡,散發(fā)著神秘且不失莊嚴的冷光,猶如沉睡的巨人。
飛船頭部外部還有一些充斥著野蠻美學的建筑物,依附在飛船頭部上像是新生的珊瑚礁盤繞在古老的海底沉船周圍。
這些建筑由殘破的飛船部件、銹蝕的金屬、散落的巖石搭建而成,它們高低錯落,宛如蜿蜒的蛇蝎,緊緊攀附在飛船頭部的金屬外殼上,形成了一座既堅固又充滿野性的防御工事堡壘。
堡壘的中心,飛船頭部的透明穹頂猶如一只深邃的眼睛,凝望著無垠星空。
沈北嘖嘖兩聲:“我從未曾見過如此雜亂無章的防御工事,真是弱爆了?!?
巴圖博士說道:“這不是我弄的?!?
一句話,讓沈北神色詭異起來,扭頭看著巴圖博士:“不是你弄的?”